项清春也望向温良,唇角带笑,神色不变。
温良的目光从满脸期盼的小姑娘脸上移到青年身上,视线与他一触即开,然后微笑道:“你若是喜欢,便去吧,小心一些便是。”
“知道了,谢谢爹。”温彦平很开心,不过很快又想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赶紧道:“你先等等,我去弄清楚件事情再给你答复。”
项清春挑眉,“很重要的事情?”心里却不免想多了起来。
“对,很重要。”丢下这一句,小姑娘火烧屁股一样跑了。
厅里的两个男人看着她像个小太阳一样活力四射地跑开,皆忍不住笑起来。温良捕捉到青年眼里隐藏得极深的宠爱之色,心思电转,突然道:“我家彦平可爱吧?虽然长相平凡了点儿,却有自己的特色,像个活力四射的小太阳,难以移开目光,可是得很多小姑娘喜欢呢。”
项清春不知他这话是何意,心知这男人聪明绝顶,一不小心就会被绕到他的语言陷井中去,让他不敢大意,谨慎道:“小师弟确实很好。”
温良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低首喝茶。
另一边,小姑娘风风火火地跑回平安院,找到了坐在花厅门口与其他几个丫环一起讨论绣图的绯衣。
“少爷,怎么了。”绯衣放下绣活,进屋里给她倒了杯水。
温彦平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进去,见周围没人了,憋了口气,吭哧吭哧地问道:“绯衣,那个,那个……”
“哪个?”绯衣狐疑地看着她,有什么不能出口的难为情之事么?
温彦平红着脸,吭哧了很久,才将话吭哧出来:“那个,这个月什么时候会流血?”
“……你的月事期不稳,估计会在月中左右。”绯衣木着脸说,心中擤拳呐喊,这种问题有毛好难堪的,像个小姑娘活像被强的表情算神马啊?不禁摇了摇头,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小姑娘好像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每个月要流血几天的事情?
闻言,温彦平松了口气,掰着手指头算算,还有七八天时间,不怕,根本不影响最喜欢的秋猎活动。
“……”
听着她的念念有词,绯衣几乎忍不住翻白眼。
让小路子将自己答应去项家别庄打猎的事情告诉项清春后,温彦平便让绯衣帮自己准备一些明天路上吃的干粮,然后跑到院子里去开始练剑,打算明天要大展身手,赶紧好好练剑。
*****
第二天一早,项清春准时来接温彦平。
三胞胎还未醒,刚好省了被缠上的麻烦。与温良夫妻告别后,项清春就带着温彦平离开了。
温良一直探着头看着,明明是自己答应让小姑娘跟弟子一起出门的,但是等事到临头却比任何人都担心。相比之下,作娘亲的如翠姑娘淡定得不可思议,让温良有些纠结地问:“你不担心么?”
早知道这般担心,他就不答应了,那可是已经养得粉嫩嫩的女儿,和儿子不同的,当然会担心将她放到一个对她有不良企图的男人身边了。可是,看小姑娘的模样,除了特殊的日子,估计早就忘记自己原来是个姑娘家,过了年就要十六岁了,再不定亲以后就要变成老姑娘了,而且适龄的好男人也要被别人叼走了,让作父亲的两面为难啊。又想将她嫁出去,又担心她被男人欺负,养女儿真是太纠结了。
如翠姑娘看了他一样,十分强悍道:“当然不担心,项公子一副文弱书生模样,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绝对打不过我们彦平,只有被打的份儿。”
“……”说得这么白真的好么?那个男人可是他的学生。
温良嘴角抽搐了下,心道有些事情,根本不是武力能阻止的,以小姑娘那脑袋,完会阴不过自小就在阴谋堆里长大的项清春。
不管夫妻俩反应如何,温彦平此时已经和项清春一起骑马出了京城。
原本项清春是想准备马车让某人舒服地坐到别庄的,谁知道小姑娘毫不迟疑地否决了,然后自以为体贴地说:“我知道你身体弱,若是受不住,就坐马车吧,我骑马随行保护你!”
一瞬间,项清春整个人都不好了,被心上人如此小看,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这次温彦平没带小路子,项清春身边只也带了照光,两人骑马而行,只有两个人的单独相处,让项清春心中甚喜,很快便抛开不必要的纠结。反正他早就知道了,某人那张嘴极会气人,要选择无视。
其实照光昨天晚上就先行到别庄去安排了,务必要让两位少爷到别庄时能住得舒舒服服,然后好让他家少爷阴谋得逞。脑洞开得太大的小厮已经认为了此行秋猎,他家少爷定然有阴谋,温少爷绝对会被少爷吃得渣都不剩,为了自家少爷能吃得开心,他布置得十分用心。
趁着早晨的太阳不大,两人加快速度,务必要在午时抵达。虽然太阳升起来了,不过他们所走的路皆是些小路,树木高大,林荫较多,也没有怎么晒着。
午时不到,他们就到了项家别庄。
别庄不大,位置甚至有些偏僻,不过临近栖霞山,倒是个打猎的好去处。温彦平虽然过了几年富贵生活,但对住处之类的不挑剔,这副淡定从容的模样,看得照光好生欣慰,不愧是他家少爷看上的人,太会体谅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