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嘴角一翘,很快拉平了,佯装不悦道:“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呢?”
“娘,我没有胡说,不信你问大嫂和四嫂,是不是三嫂进门后爹都被气着了好几回,弄得这家里乌烟瘴气,家宅不宁。”
这个罪名可大了,如翠姑娘哪肯如此被人如此污蔑,将茶杯放下,平静道:“四妹妹这话可不对了,爹就只因为流言的事情而生过一次气罢了,不过爹是讲理之人,说清楚了爹也不生气了,你这样说爹常生气,不是说爹是个不讲理又爱生气之人么?如果爹知道你这么说那多伤心啊?不过四弟妹既然担心爹的身体,应该请个太医过府来给爹瞧瞧,明知道爹肝火上升对身体不好,四妹妹也不叫人去请太医,害得我也好担心爹呢。”
听到这质疑味道十分浓的话,镇国公夫人脸上的表情微僵,见女儿冲动地站了起来怒视三儿媳妇,赶紧扯住她,对如翠姑娘说道:“老爷没事,你们都是好孩子,有孝心了。婉婉也只是担心她爹,并没有其他意思,良哥儿媳妇莫要多想。”
如翠姑娘跟着点头:“我也觉得爹没事,能吼得那么中气十足,爹怎么会有事呢?四妹妹还是莫要胡乱说的好,免得说多了成了真的四妹妹就罪过了!”
“你……”
“婉婉!”镇国公夫人斥了声,让温婉小姑娘只能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拿一双眼睛使劲儿地瞪着如翠姑娘。
“婉婉,你也少说两句。”秦氏轻淡地说:“三弟妹口才真好,莫怪是肃王妃身边得力的丫环,婉婉你又没有伺候过人,哪里能和人家比呢?以后还是少说几句吧,省得又说错了话。”
温婉噗的一下笑了起来,乐呵呵地对秦氏说道:“大嫂说得对,是婉婉着相了。三嫂,对不起,婉婉一时忘记三嫂曾经是个伺候人的了。”
镇国公夫人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们,刘氏双目盯着手中的茶碗,仿佛没有注意到周围僵硬的气氛。
如翠姑娘看了看她们,脸上的表情不变,也很乐呵呵地对温婉说道:“没事,谁没伺候过人呢,四妹妹和大嫂不也伺候过人么?没什么的。”
两人笑容僵住,镇国公夫人也不悦地看向如翠姑娘,这丫的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暗指镇国公府的媳妇和嫡女是下人。
如翠姑娘无辜道:“难道为人子女媳妇的没有伺候过母亲婆婆么?我能伺候肃王妃可是天大的福份,而且我现在还是王爷收的义妹,肃王妃就是我大嫂,难道你们不认为伺候自己长辈是福份么?”
歪理!
几个人被她的歪理堵得不行,想说这不能放在一起说,但又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传到肃王耳里惹着了肃王就得不偿失了。镇国公夫人再一次觉得自己失算了,三儿媳妇出身是不高,但奈何她有肃王府撑腰,你无论说什么都被她绕到肃王府去,说得多了届时若被人说你对肃王府不敬可就出事了。
“你、你真是胡说八道!你这种女人怎么配得上我三哥?”温婉气急败坏地骂道。
如翠姑娘挑眉,不以为意地说:“四妹妹,你这话就不对了,夫君说了,说我们配不上的人都是肤浅的,看事情只能看到表面。难道四妹妹就是夫君说的肤浅之人?哎,你别瞪我啊,是你三哥说的,我没有说什么哦!”
温婉一副想咬死她的表情,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你、你说我肤浅……”
“我没说啊!”如翠姑娘叹了口气,颇为同情地说道:“看来四妹妹的耳朵不太好使,要不要我叫胡爷爷给你瞧瞧?胡爷爷的医术可好了,保证药到病除!”如翠姑娘一派诚恳良善的模样。
“你——”
这时镇国公夫人终于出声了:“好了,婉婉不得对你三嫂无礼!”镇国公夫人赶紧制止女儿,让两人再说下去,女儿估计就要被绕进三儿媳妇的圈套里了。镇国公夫人倒是没有想到,这女人会这般厉害,看来倒是她们小瞧她了。
如翠姑娘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在镇国公夫人打圆场下,众人便也不再提这话。
很快地,府里的女眷们都聚集到镇国公夫人这里,待到了吉时,便由镇国公夫人带领着往祠堂而去。
来到祠堂不远处,她们与府里的男人们会合。
温良走到如翠身边,低声问道:“没事吧?”
如翠姑娘露出一个喜俏的笑容,说道:“都很好啊,不过四妹妹可能耳朵不太好使,总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一脸烦恼的表情,“我觉得要不要让胡爷爷给她瞧瞧。”
温良目光一转,也有些无奈的模样:“胡爷爷曾经说过,万金来请都不会为镇国公府的人看诊,我也很无奈呢。”
“……”
一旁离得近的刘氏及温安听到这夫妻俩的对话,只能双双低下头当作没听到这种奚落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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