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如翠姑娘松开脚,那“鬼”也趁机挣扎着要逃,后头的尚溪不用人说扑上去扭住他的手,轻易将他制服。
“臣见过大公主、二皇子。”温良行了一礼,原本波光潋潋的桃花眼瞬间犀利无比,问道:“夜色深沉,不知大公主和二皇子在此是?你们身边伺候的宫人呢?”
大公主和二皇子心中一跳,此时也想起为何温良也在此?不是被大皇子的人叫走了么?对上那双冷光湛湛的桃花眼,两人顿时头皮发麻。
大公主虽然是宫里最得太后宠的公主,但也被太后养得十分单纯没心计,平时最多只是娇纵一些,但因皇帝对他们这些儿女管教得严,所谓娇纵也在人们能忍受的范围内。
她因为太后先前的安排坚定地以为自己会嫁给温良,自从在宫里偷偷见过温良后,少女一颗芳心暗许。那时有多欢喜雀跃,等知道他娶了个丫环后就有多难过伤心,甚至生出一股子的不服气来,因此才会有今晚之事。但到底从来没如此近距离瞧过他,加上此时行踪暴露犹如做错了事般,让她哑口无言,只能苍白着脸忍着从脚裸处传来的疼痛倔强地不吭声。
二皇子见大公主此时没了主意,眉稍微皱,定了定心神勉强说道:“是本皇子约皇姐出来赏月,听到这随近有异声,便过来瞧瞧。那些宫人特烦人,本皇子不欲让人打扰,便让他们在昭安殿外不远处候着了。”
大公主赶紧点头,一双美目定定地看着温良的脸,心口又不由怦怦地跳起来。
理由虽然牵强附会,但温良也不揭穿,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转到二皇子脸上,惊讶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二皇子,您的脸……”
听到他的话,众人的目光移到二皇子脸上,只见那张俊秀的脸蛋上多了一道红肿的擦伤,隐隐有血丝流下,在惨白的月光下倒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二皇弟,您的脸受伤了。”大公主吃了一惊,“难道是刚才跌倒时擦伤的?”
听到二公主的话,二皇子望向某个罪魁祸首——如翠姑娘。
大公主说罢也不由自主地望去,只见如翠姑娘很无辜地回视他们,然后对她家夫君说:“温大人,我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黑漆漆的,还有鬼,我们都被吓着了,只能慌不择路地逃跑,可谁知道大公主和二皇子今天有这般雅性来这种地方赏月。果然皇家公主皇子与咱们这种平常人的雅性就是不同,所以跑得太快,又看不到路,才会不小心冲撞了他们的。二皇子、大公主,请你们原谅臣妇。”说着,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
大公主和二皇子被说得一阵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到底是嫩了点,只觉得某人简直是在讽刺他们的“雅性”才会挑这种闹鬼的地方赏月。心里虽生气,可是对方一副恭敬之色,他们突兀地出现在这里已经教人生疑了,若是直接发难斥责,不是告诉温良今日这事与他们有关么?
温良点头表示理解了,说道:“原来是误会一场。大公主、二皇子,臣在这里代拙荆向你们道歉,请原谅她的无心之举。”
温良是皇帝钦点的皇子之师,也会是以后的帝师,古代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事师,敬同于父,即便是皇室子弟,对教导他们知识的先生也必须恭敬有加。加之温良才华洋溢又在战场上立了大功,深得帝宠,皇子们对他皆不敢无礼,此时见他放低身段,二皇子哪敢说句不是。
所以,两人心头郁闷得紧,但也只能吞下这苦楚,估计此事若让他们父皇知道,还得想法子圆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