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事儿,孙嬷嬷进去一瞧,皇上倒还算和颜悦色,吩咐她们把地上的东西收了,又问对面的三娘:“朕让灶上再做几个你爱吃的菜,端上来如何?”
三娘小脖子一梗,哼了一声道:“吃不下,都不知道廉耻了,哪还有脸吃饭呢。”
底下收拾的宫女,有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文帝的脸色一沉,阴阴的瞧了她一眼,吐出三个字:“拖出去。”
进来两个小太监,一把薅住那个宫女就提留了出去,孙嬷嬷暗道,自己千叮咛万嘱咐,到底儿这几个宫女还是有旁的心思,不然,怎连宫里的规矩都忘了,就算是借机勾引,这手段也着实不入流了些,当皇上好性儿呢,皇上也就对武三娘好性儿,别人甭想,但愿这一顿板子能让她记住教训。
陈二喜自打打进来就楞那儿了,瞄了瞄万岁爷,又瞧了瞧武三娘,再看看地上翻的桌子,心说不该这样儿啊!按理儿说,都翻了桌子,怎么连一点儿要发落武三娘的意思都没有呢,倒把宫女发落了一个,且瞧皇上这意思,还有那么点儿低声下气的势头。
正搁哪儿发楞呢,就听文帝哼了一声,忙警醒过来,跟着孙嬷嬷退了出去,孙嬷嬷让灶上重新置办酒菜,陈二喜立在外头捏呆呆的发楞,孙嬷嬷瞧了他一眼,暗道,若收了心思或还落个安生,若还存着给三娘使绊子的心,瞧着吧,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不说奴才的心思,扭回头单说文帝,火气下来了,便再也攒不上去了,加上三娘这一使性子,之于他分外新鲜,文帝便怎样也恼不起来了,见屋里没人儿,起身过去,挨着三娘一屁股坐下。
三娘还矫情呢,别着脑袋往炕里头蹭了蹭,那意思明明白白是要跟文帝划清界限,可这一个被窝睡多少回了,哪还划的清,给文帝强搂着腰带进了怀里,文帝硬板着三娘的小脸低声道:“明明是你举止失当,一个女子抛头露面的往外头跑,像什么话儿,更何况,还女扮男装,去跟外头的汉子胡混,这怨得朕恼吗,莫说朕,便如今你在闺中,你爹娘也要教训你。”
文帝不提爹娘还好,这一提,三娘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爹娘早死的透透的了,哪还顾得上我,得皇上圣恩,我们家都败了,我这个知道廉耻的武家小姐成了罪奴,给人拴在高台上,评头论足的叫卖,若知廉耻,早该着一头碰死了,还能活到现在让你来欺负我。”
文帝听了,心里忽的涌上些许愧疚来,当初把武老头赐死,抄家,直到刚儿文帝都没愧疚过一丝一毫,却这会儿听了三娘的话儿,就愧疚了。
文帝知道那些文武大臣别瞧着风光,真要是坏了事,连个使唤的奴才都不如,死了倒算造化,活着的不定沦落到何种地步,尤其罪官的儿女,昨儿还是少爷小姐,一转眼就成了罪奴,跟牲口一样拴着拉出去叫卖,就似三娘说的,不少人受不住寻死的,可就是寻死也不容易,若是男子略好些,女子沦落风尘,只当过去的日子是一场梦罢了。
文帝都记不清自己发落了多少个大臣,那些大臣的儿女,文帝也理会不着,可一想到三娘也曾那般过来,这心里便有些受不得。
这一愧疚了,声儿都柔了八度:“是朕的不是,刚也是恼起来,说的话重了些,朕这里与三娘陪不是。”
说着,忽想起来什么,搂着她亲了个嘴道:“娘子就饶了相公这回可好?”
文帝这一句话说出来,三娘半边脸都抽了,用一种接近诡异的目光瞧了文帝半天,心说这厮不是又自己脑补进入角色了吧!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还娘子相公,听到三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过换个角度想,自己这事儿算完了吧,只他现在不追究自己跟美皇叔的事儿,回头等自己跑了,他碍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谁搭理他,却也不能立时给他好脸,三娘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帝就是不折不扣的贱骨头,你越是跟他没好脸儿,他越好对付。
想到此,三娘仍没搭理文帝,还把眼给闭上了,那意思就是不乐意看你,文帝却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个荷包来,在三娘脸上晃了晃道:“我这里可是有好东西儿给你,三娘若不要,待我赏了奴才。”
三娘一听好东西,睁开眼,一伸手拽了过去,抽开荷包口上的细绳,一股脑倒在炕上,眼睛顿时一亮,黄灿灿的小金元宝,一两一个,有十个之多,且小巧精致,重要的这是金子啊,,说白了,就是钱,换句话儿说,是可以跑路的盘缠,有了这个自己还愁什么,就是今儿晚上跑了都没问题。
越想越得意,忍不住笑了起来,文帝见她那样儿,忍不住琢磨,是不是平常老百姓家里头过日子也跟他们似的,一时吵,一时恼,一时哭,一时笑,可不管是吵了,恼了,哭了,笑了,到底儿是两口子,揭过去,仍旧亲亲热热的过日子。
这么想着,文帝心里一热,抱着三娘啃了一口,这一啃更勾起邪火来,凑到三娘耳边道:“朕记着你绘的春,宫。有一幅是在炕上的,今儿咱们比照着**一回,想来必然畅快淋漓……”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十五,今儿去老娘哪儿过节,码出了三千字,若晚上回来的早,再码三千更新,要是晚了,就明儿补上,最后祝亲们元宵节快乐。
☆、第59章
三娘自然不知道文帝心里想什么,却也真没想到这厮这么好对付,这意思是他横,你比他更横就对了,尤其,刚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知廉耻,这会儿却又要比着自己画的春,宫折腾,这什么人啊。
说实话,三娘这会儿真没心情干那事儿,昨儿晚上那通折腾,现在腰还酸着呢,可又怕他继续倒后账,毕竟自己跟美皇叔那点儿事儿禁不住倒,索性半推半就的被他按在了炕上,不过自己画的春,宫里有炕上的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她记不住,文帝记得可是异常清楚,当初瞧见这一幅的时候就琢磨回头跟三娘试试,那幅春,宫里也是这般隆冬晌午,窗外冰天雪地,屋内却温暖如春,女子躺卧在炕上,衣裳腿了一半,白纱衫儿卸落在玉肩之下,绣着牡丹的大红兜头丢在一侧,胸前一点儿樱红,颤巍巍嵌在一对琼,乳儿上,比那雪落红梅还要艳上几分,罗裙弃在炕沿边儿,白生生两条**儿扛在肩头,小巧巧金莲搭在臂弯中,一前一后,摇动的正欢,叫人忍不住想去瞧她的粉面。
若一瞧更是暧昧,头上钗横鬓乱,一捧青丝拖在炕席之上,乌压压似一截子玄色的杭缎,桃红染上粉面,春水噙于双眸,微启的两片红唇,倾耳细听,仿似能听见嘤咛而出的莺声燕语,映着侧面儿两扇小炕屏,炕屏上绘着莺莺戏张生,真真说不出的缠绵香艳。
想着这些,再瞧怀里的三娘,一刹那文帝竟觉仿似那画中的美人活过来一般,甚至,在文帝眼里,他的三娘比那画中的美人还要媚上几分,眉梢眼角流泻儿出的风情,又岂是那些死物儿可比,如此活色生香的美人,就在嘴边儿,哪里还能忍得住。
伸手撩了三娘的裙儿,里头的亵裤儿都不及脱,撕拉一声扯了两半,依着那画中的样儿,把三娘两只腿儿扛在肩上,胯,下物事儿早已硬入铁石,挺身便入将进去……
因先前想起了民间的夫妻,文帝心里便生了根儿,这会儿干起事儿来,只觉更与往日不同,瞧着三娘在他身下哼哼唧唧越发起了兴,用力弄了数十个来回,低下头来亲嘴儿。
三娘也蛮配合,与他唇舌交接,啧啧有声,听得窗外头的孙嬷嬷,一张老脸都有些发红,往外头退了两步,远着些,却见那边儿宫女端了酒菜上来,孙嬷嬷瞧了眼窗户里头,暗道,这一折腾起来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估摸这些酒菜是白做了,让她们原封端了下去,琢磨着明儿叫太医院的王升来给姑娘瞧瞧脉息,前头吃了不少绝子汤,也不知伤没伤根本儿,皇上既降了恩,趁着如今正得宠,好生调理身子,若得龙胎,日后的路可就好走多了。
孙嬷嬷这般想,里头的三娘却根本没想过生孩子的事儿,尤其跟这个变态生,更不可能,说他变态吧!如今这趋势,貌似要往歪处里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