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正面回他,反倒也问他,“大油你咋回事啊?咋还翻墙过来了?你看到啥了?”
杜兴摇摇头说他啥都没看到,只是走到这胡同时,听到一声怪响,好像墙对面有什么东西在挠墙,他好奇之下就过来看看。
我是没好意思说,心说有他这么形容的么?我哪是挠墙?那是使劲在墙上爬呢好不好?
不过我能品出来,杜兴不知道那小怪人,也一定没见到第四人。
我没急着把这事告诉给他,我先问了正事,问他找了这么一圈,是不是也没啥收获?
杜兴点点头,说这胡同好邪门,冷不丁进来跟个迷宫似的,我们今晚是不能有啥收获了。
他又给刘千手打电话,我们仨都原路返回,在警车那集合了。
集合后,我问接下来什么计划。毕竟肖璋逃了,如果他真是罪犯,那连夜不得收拾行装跑路啊?
刘千手跟我想的不一样,他分析肖璋见我们之所以逃,或许是把我们当成顾客家属了。他一个神棍,算命时说错话很正常,随时都防备着有人找他晦气。只为了一个找晦气的事,他还不至于跑到别的市去。
虽然这都下班时间了,但刘千手也没管那么多,拿起电话联系那个民警,从他嘴里问出来了肖璋常爱算命的几个据点。
为了避祸,肖璋明天肯定会换据点算命。我们只要把握好机会,提前在另外的据点等他,一定能把这爷们抓住。
都说狡兔三窟,这肖璋就是狡兔中的狡兔,没想到他的据点有五处之多。我一算我们就三人,一人蹲一个据点也不够用的啊。
刘千手动用他的线人了,找了四组线人分别守在四个据点。我们仨也没闲着,等明天去最后那一个据点守着。
我想到一个问题,虽然今晚天黑,肖璋未必认清我们,但我们是不是再乔装一下比较妥当呢?
我跟刘头儿提了这个建议,他很支持,还说道具啥的都他弄了,让我和杜兴明早六点在办公室集合就行。
六点就上班,这可是个辛苦活儿,我在家至少五点就得起床,我们也不多聊了,各回各家早点休息。
等二天,我是掐着点到的单位,这时候刘千手和杜兴都来了,而且他俩正打扮着呢。
其实刘千手找来的道具也不是啥复杂的东西,就是几件破衣服和三个小广告牌。
我翻了翻这三个广告牌,发现上面写的不是刮大白就是通下水。我懂了,我们仨是要装扮成街边力工,在据点附近光明正大的晃悠。
但问题也来了,他俩绝对有预谋,换衣服特别快,还都把刮大白的牌子夹在自己腋下,把那通下水的牌子留给我。
虽说我们是装力工,但工种也有档次之分吧,我心说为嘛你俩刮大白,我就是通下水的?我看着有这么臭么?
可他俩都把刮大白的牌子拿走了,抢也抢不过来,我有啥办法?最后没招,只能夹个通下水的牌子一起出发。
我发现这据点在一早晨还挺火爆,这里就是一个默认的小劳力市场。我望着这些“同行”,突然觉得自己举着通下水的牌子也不丢人了。
大早晨挺冷的,我们仨足足熬一个多钟头了。这期间我就在想,要是肖璋来了,那还好说,我们也不算白熬,他要是没来这据点,那我们这罪可遭大发了。
我发现自己嘴巴挺狠,念谁谁到,刚说肖璋,他就背着一个包裹从我们视线里出现了。
他倒没跟我们这群人走的太近,离得老远就停下了。找个路边坐下来,把包裹摊开,开始布置那些玄玄乎乎的东西。
他不接近我们,不代表我们不接近他,刘千手对我俩使个眼色,我们闷声想他走了过去。
他是真没认出我们来,或许是对我们三个力工没产生警惕心理,任由我们走到他身边。
我们仨丁字形的把他围住。这时肖璋意识到不对劲了,抬头看我们说,“咋?哥几个也要算算运势?想知道最近有没有活儿?”
我还拎着通下水的牌子呢,听他说完我想呸他一口,心说我真要是通下水的,还算什么命啊?谁家厕所能不能堵?这能是我来决定的么?
杜兴先开口说一句,“肖璋,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刑警,有事问你,你跟我们走一趟。”
肖璋当时脸就绿了。我怀疑他脑袋有毛病,我们都把他围成这德行了,他还想逃,而且他就认准我了。
他嗖的一下向我这边冲,我当然不能这么容易放过他,几下把他擒住了。不过也该着倒霉,擒他的时候,我手上被刮出一个口子来。
我们仨把他带回警局时都是上班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