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枪煞扬言要明天杀了我们,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我又琢磨起来,心说明儿一早我们二探组就请支援去,叫更多的特警在警局附近埋伏好,我们哥仨只要不出警局,就在楼里躲着,他又有什么办法杀我们呢?甚至在狠点,我们找个保险柜钻进去,他那微声冲锋枪也都失去了作用。
这期间杜兴也在合计,他蹲在地上抽闷烟,等一根烟吸完,他站起身,拽着我去了办公室。
我猜他一定有话说,但没想到他还画了个地形图。
杜兴画画水平不咋地,等画完了让我看时,特意问我对这里有没有印象。
我是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猜测的问他,“你画的是澡堂子么?”
杜兴呸我一口说,“这是普陀山的鬼庙,咱们跟十字架凶手第一次交手的那个地方,我有个主意,枪煞不是想杀咱们么?咱们也来个局中局,明晚在这里等他,到时我跟上头申请,从部队调来两个狙击手,再加上我,我不信三把枪打不过他一个微声冲锋枪。”
接着他还在画上重点标记几处,都是鬼庙的房檐。他说,“这种庙比一般房子有个好处,房檐上可以藏人,到时我躲在这上面,另外两个狙击手埋伏在灌木丛里,我们弄成三角之势。你认为咋样?”
我虽然不是军事专家,但也能品出来,这办法真高明,这一时间我心里都有种解脱的感觉了,还想拍手称快。
不过我也不笨,突然间又想到一个问题,杜兴刚才说的可都是他和狙击手怎么埋伏,那我和刘千手也得去啊,我俩干什么?
我有个很不好的预感,试着问了一嘴,“大油,你不会想让我和刘头儿当诱饵吧?”
这绝不是我悲观,诱饵需要干啥?就是在那儿摆造型的,枪煞想杀我,随时来一发子弹就能搞定。我是赞同杜兴跟枪煞最后较真的想法,但也不能把我这么容易牺牲了吧?
杜兴当然知道我啥意思,他嘿嘿笑了,又安慰道,“放心吧,你和刘千手就算当饵儿,也不会有风险的,我明天给你弄套护具,你到时穿好了,裹得严严实实的,只要不轻易动地方,枪煞根本打不到你。”
我心里还有点七上八下的,但细想想,还是信杜兴一次吧,不然要按我那个计划,我们一味的防守与回避,也不是个头儿。
杜兴跟我碰完计划,就不耽误的联系起来,这事很紧急,我们也不怕打扰领导的休息。
他就在办公室打起了电话,而我一时间除了有点担忧,再没其他事可做了。
我先回了会议室,强行让自己睡觉,我相信明晚一定很累,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上的,甚至都有透支的可能。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补充体力,让明天有精神头去应付这一切,哪怕是去当诱饵。
我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睡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睡着了,反正没醒但也没觉得睡的咋踏实。
突然间,有人推了我一把,把我弄回神了。这会议室就我们哥三住,这推我的人除了刘千手就是杜兴。
我扭头瞥了一眼,本来我没紧张,就是好奇谁推我,但我看到有个邋遢脸离我脸很近,尤其他那双红眼睛里还露出一丝凶光来。我被吓到了,虽然明知道这是刘千手,但还是一激动坐了起来。
我先问他,“咋了,头儿?”
刘千手有些木讷的回我一句,“天亮了,懒虫,还睡!”
我望了望窗外,我搞不懂刘千手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眼睛出毛病了,外面月亮那么大,他竟然说天亮了。
我都不知道咋回话了,只好呵呵笑了笑。这还没完,刘千手拉着我要往外走,还说,“明天枪煞要杀咱们吧?胃口不小的东西!我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我品着他这话的意思,心说难道刘头儿也有啥办法了?
对现在的我来说,只要能对付枪煞,啥办法都行,当然,要是有好几个办法可以选,那不更好么?
我也没拒绝他,胡乱的踩上皮鞋跟他出去了。
我看我俩要出警局,担忧的问了句,也算给刘千手提个醒,这敏感期还是不出去的好,要是真想出去我们也该叫着那些特警吧?但刘千手摇摇头说不用了。
他开车带着我,我还合计呢,心说他到底要带我去哪?难道他也想到什么帮手了?带我去请人?就跟上次我俩请杜兴出狱一样?
可我猜错了,他直接把车开到他家楼下,还招呼我上楼。
我一看是他家,心里有阴影了,尤其他家那屋子的怪异,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呢。而且我还一度怀疑过,那屋子里藏着第四人。
不过我没法拒绝,刘千手还让我先上楼,我想退都退不了。
在我俩刚进他家时,我就一直留意那个屋子,屋门很平静,这让我稍微松口气。但可气的是,在刘千手关好入户门后,那屋门咣当咣当的晃悠上了,乍一看,里面的人要出来似的,或者就好像再说,他用晃门的方式在欢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