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橘子人头的图片,更让我脑袋疼,它根本不能带给我任何灵感。
我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既然现在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那索性就不去想,等睡一宿觉清醒一些再说。
在我合计事的时候,杜兴看我闷闷的不吱声,早就大被蒙头睡过去了。
我没敢关灯,怕晚上出什么岔子,我睁眼就能行动,我叹了口气,渐渐闭上眼睛。
我不确定自己睡没睡着,反倒在脑袋里还有意识的时候,突然间耳边传来哇哇的哭声,是婴儿哭,声音挺尖,但持续时间很短。
这够刺激人了,我一下睁开眼睛,没想到屋里漆黑一片,灯竟然灭了。
很吓人,我心说难不成赶得这么巧?灯突然坏了?但一般灯坏前,都有发闪的症状,我们这个病房,灯管不仅没闪过,看着还挺新。
我心里有些紧张,强压着一口气,悄声下了地,还把裤带攥在手中,一点点向门口靠去。
从目前状况看,谁知道屋里有什么脏东西?我也下定决心,真要有那所谓的婴灵出来捣乱,我碰上一定用裤带死死勒住它的脖子。
我摸索着碰到了开关,还往上一摁。其实我就是试一试,没想到屋里的灯又亮了。
我们房间的门是反锁的,外面人不可能进来。我靠在墙上合计起来,想把刚才那一幕想通。
杜兴揉揉眼睛醒了,他睁眼看到我皱眉不展的在那冥思,不仅不问我想啥呢,反倒来了脾气说一句,“李峰,你大晚上不睡觉就算了,我特意关的灯,你怎么又把它打开了?”
我一愣,指着开关问他,“你关的?你没事关它干啥?”
“为什么不关?”杜兴反驳我,“娘艹的,屋里亮我睡不着嘛。”
我又问他什么时候关的,我怎么不知道。
杜兴笑了,“我走路很轻的,关灯时也是轻轻用力,怕吵醒你。”
我心说你还不如吵醒我呢,合着你好心办坏事,差点没把我吓出个好歹来。
我刚才还听到婴儿哭,难道这也是杜兴发出来的?我就这事问了一句。
没想到杜兴听完生气了,说我瞧不起他,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学小孩子叫呢。
而且他说完还失去了跟我聊的兴趣,一扭头,也不管我关灯不关灯了,继续睡起来。
我是一点也睡不着,点了根烟吸几口,想借机缓口气。但我这口气还没捋顺当,怪异又来了。
这医院的病房有个好处,每间屋子里都有一个洗手池,就在门后面,我现在站的地方离洗手池很近。
我听到洗手池下水管里突然传来一阵阵吱嘎嘎、吱嘎嘎的声音,就好像有个爪子在里面挠一样。
我相信那婴儿哭也好,这吱嘎嘎声音也罢,都不是幻觉,而且离得如此之近,这挠爪子声直接钻到我心里,跟挠我心口一样,让我既难受又心痒痒。
我一横心,把拖鞋脱了下来拎在手上,蹲在洗手池边上望着那排水管。
也说这邪门劲,在我一蹲下来的瞬间,怪声戛然而止,一下又变得静悄悄的。
我心说别这么样好不?它也给个机会让我有点发现啊。
我一赌气用拖鞋对着排水管使劲拍了拍。刚开始那几下,排水管没反应。但渐渐地,里面咕隆隆的响了起来,好像有水在往上返。
我被弄得心里一纠一纠的,还壮着胆子站起来,向洗手池里看着。
还真有水从排水口溢出来,而且让我难以接受的是,这是红色的水。我也不知道叫它为红水恰不恰当,或许这就是血呢。
我这时突然意识到,何雪跟我说的是真的,婴灵尤其那血脸怪婴的图片特别清晰的出现在我脑中。
我总觉得,接下来婴灵就会从洗手池爬出来,电视里演的贞子,不就是从电视机里爬出来过么?
我刚才还气势汹汹想捉脏东西,被血水一闹,我胆怯了。我几乎想也没想的就一伸手,打开水龙头。
哗哗的水将原本的血水冲淡了很多,而且随着积水渐渐增多,那排水管又顺畅起来,小半池的血水全都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