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方方说:“我们的成本远远高于逢青成本,逢青四块钱一套赚,我们四块钱一套就是亏,而且亏很多。”
李传立听言开始慌起来,刚才他听不懂,现在他算是渐渐明白过来了,就是说逢青的童装出厂了,不但和他们的样式、布料一模一样,而且摸清他们衣裳的价格,以逢青自身的优势,运用薄利多销的方式,一次将价格定到了他们的成本价。
这个所谓的成本价是他和章方方的成本价,而不是逢青的成本价,因为这个价格逢青仍旧是赚钱的。
也就是说,逢青以绝对的优势,在碾压他们。因为第一,价格相同,是个人都会选择逢青,何况逢青价格还比他们低。
第二,逢青的品牌号召力,这个价格绝对让尚不成熟他和章方方毫无抵抗之力,不要说和逢青比价格了,哪怕是逢青同等价格,他和章方方都在亏欠,亏多少?人工费,针线费,运输费等等。
这么一想,李传立脸色开始难看,他看向章方方问:“我们怎么办?逢青的衣裳都运到客户那里了?”
“嗯。”章方方答。
“这么说,逢青的衣裳两三天就出厂了,之所以逢青那边一直没消息,闻青她就故意让我多生产衣裳,多购买布料,让我们亏的更多吗?!”李传立激动的喊起来。
章方方却是脸色瞬间煞白,闻青、闻青、闻青是故意的,故意要坑她!故意要让她赔的血本无归的!
“咋办?咋办?”李传立怕极了,本来做衣裳这事儿的主心骨就是章方方,他仅仅是跟着在后面跑腿和装腔作势,如今衣裳卖不出去了不说,这工人的工钱要给,集团成立要钱,厂子的租赁要给钱,原本就等着这批童装发了之后,万事大吉,没想到遇上这茬。
“咋办,咋办啊方方,我们还进了那么多布料,厂子里还堆了那么多衣裳,衣裳和布料都堆的跟座山似的,往哪儿销啊,布料钱还没给完呢!”李传立焦急地说。
布料?刚买的布料?钱还没给完?
章方方一听,脸色瞬变,他立刻跑出房门。
“方方,方方,你去哪儿?”李传立在后面喊。
章方方脸色铁青地跑到厂房,厂房里一片忙碌,几十台缝纫机噔噔噔,不停歇地响着,工人们要么在剪布,要么在踩缝纫机,要么在打包,他们全力赶制童装。
章方方看着前两天还码成匹的布料,如今都变成了一片片的碎布头,呼吸顿时一窒,身子一软。
“方方,方方。”李传立立刻扶上去:“方方,你咋了?”
章方方气的抓着李传立的衣襟说:“让他们停下来,让他们停下来,不要再做了,不要再做了!”
李传立叫来厂子负责人,所有缝纫机瞬时停止,厂里工人一致看向章方方和李传立。
负责人询问:“章总、李总,怎么突然就停了?这小孩服装不是要的挺急的吗?”
“放假半天!”李传立心头一团乱麻,不假思考地说一句。
“放假半天?”负责人不解。
“对,都赶快走!”李传立不高兴地说。
一厂子的工人莫名其妙地就收拾东西出了厂子。
这人消息很快传到了逢青,也要传到了闻青这里。
这时闻青正在喂衡衡喝鱼汤,乳白色的鱼汤,放上几片嫩绿的葱叶,格外的喷香。
衡衡没喝饱,闻青又盛了小半碗,揪了些馒头渣,放进鱼汤里泡一泡,一勺一勺地喂衡衡。
衡衡吃饱了,就开始说话了,趴在闻青的腿上,奶声奶气地说:“妈妈,爸爸……”小家伙是在问爸爸在哪儿呢。
也只有闻青和纪彦均才能准备无误地从他小嘴得到信息,闻青回答:“爸爸去开车了。”
衡衡巴拉巴拉又说一堆。
闻青回答:“很快就回来了呀。”
衡衡扑扇扑扇着和纪彦均一样的长睫毛问:“舅舅、舅舅、呢?”
“喊我吗?”正从外面回来的闻亮接腔。
“舅!舅!”衡衡兴奋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