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临走的前一夜,堂屋里点着油灯,昏黄的光,显得倒也温馨一片,可唯有这此中的人知晓,大家心里都是难过的。
徐越携着清秋清时给徐壮以及周彩凤磕头,周彩凤连忙说道:“月,你这是干啥?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磕啥头?快起来快起来?”
林启渊也把徐越扶起来,看着她眼睛微红,可知此前就已偷偷哭过了,他遂安慰道:“我已派了人去寻你大姐,等到把她接到了扶苏来,我们到时便也一起回了扶苏,一家仍旧可以团聚一次的,你也不必伤心。”
徐越抬头望望他,心里安心了许多。
周彩凤把清秋清时搂在怀里,颇有些愧疚:“外祖母不常在你们身边,等到下次再见面时,必定给你们姐弟俩一人缝一件新衣服。”
她此刻身上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可以送给两个小孩,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清秋不说话,手里把玩着之前孟氏送给自己的那只玉镯,徐越看过去直觉得刺眼。
清时微微笑着,脸上颇有些徐越往日的神韵,他安慰道:“外祖母昨日里还给我缝了双袜子,比小桃姑姑和娘亲自做的都更合脚些。”
周彩凤满足一笑,她眼睛花了许多,针脚处肯定不甚平整,清时能说出这样的话,却令人心暖。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看着爹娘和妹妹乘坐的马车,一点一点消失在视野里,徐越眼睛泛酸,拉着清时的手也握得更紧了。
清秋却开心得不行,她觉得,自己连日来受到的委屈都是这几个人带来的,自从徐壮他们一走,清秋又欢腾了起来。
“清秋,清时,先生的学堂,咱们就不去了,往后就在家里,让你爹教你们识字念书。”徐越让清秋和清时并排站在自己面前,正经地说道。
清秋手里拿着两颗石子,转来转去地玩着,心不在焉地说道:“娘,您要我听话,可也不能逼着我,我并不喜欢读书。”
不读书,不学习一些基本的道理,她还不知道要变得怎样顽固,徐越最近看清秋是越来越不顺眼了,她下了狠心,要好好教训她一番,把她的性子给改过来。
徐越沉吟一时,说道:“不读书可以,那每日里你弟弟读书之时,你就站在墙根罚站。”
罚站,并不是个好玩的东西,清秋抬头看着徐越,一双眼睛却毫无惧怕,她大声说道:“娘,这可是您说的,罚站就可以不用读书。”
徐越气结:“你宁愿罚站也不愿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