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渊与徐越早就起来了,他急着想与清时和清秋讲话,但又迟迟不见他们醒来,那等得焦躁滋味又不便表现在脸上,便一直跟着徐越问话。
徐越去厨房跟着欢喜做早饭,林启渊也跟着一起,甚至把烧火的老刘挤了出去,他坐在锅洞门口,一根一根地往里添柴,一边问道:“清时清秋,会叫娘了么?”
欢喜憋着笑,徐越一边熟练地择菜,一边答道:“娘是早就学会了,诗词都会背上几首了,只是恐怕,是不会叫爹的。”
火光中,林启渊的脸,黯然了不少。接着他又下意识地往锅洞里添了一根大木头,嘴里说道:“既已会背许多诗词,那应该也不难。”
孟氏洗漱完毕坐在院子里打量着这个小院子,除了那睡梦中恼人的鸡叫之外,这个院子倒还拾掇得不错,院子的角落一块花田,种着各色的花儿,还搭了个葡萄架,院中的地面也不是乡下大多数人家的泥巴地,均是细细地幔了平整的青砖块儿,冲刷得干干净净。
“这倒是个惬意的院子,少爷和小姐还没醒来?”孟氏听说了徐越生了一对龙凤胎,却不大信那是林启渊的孩子,但是碍于家中现下的状况,她从前的气焰也是消了许多。
正说着,屋子里传出来清秋的哭声,接着,一个小女孩揉着眼睛出现在门口:“这是什么破鞋子呀!娘!我再也不要穿这个破鞋子!”
这是清秋每天早上必定会上演的戏码,非得要把左鞋穿到右脚上,穿得不合适,还非得发脾气。
小桃赶紧过去哄清秋,劝着她把两只脚的鞋子换过来穿就可以了。
孟氏颇有兴趣地看着清秋,招招手唤道:“你过来!”
清秋见家中有生人,不再哭泣,仰着脸冲她喊道:“你是谁?坐在我家院子里?”
林启渊听见孩子的声音,立马从厨房里走出来,一眼看到小清秋清秀的小脸儿,孟氏看了看清秋,又看了看林启渊,嗯不错,长得是很相似。
“我是你奶奶,他是你爹,你过来,让奶奶抱抱。”孟氏笑眯眯地对着清秋说道。
清秋横她一眼:“谁是谁奶奶?你怎的浑说?我从来没听说自己有爹和奶奶!”
孟氏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她毕竟想亲近清秋,从手上拿下一只玉镯,对清秋晃了晃:“我是第一次见你,这只镯子就给了你吧,谁让你是我的孙女儿呢。”
清秋看着那玲珑通透的东西,在晨光里散着精致的光芒,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值多少钱,但是,在村里有些女人的手腕上看到过,那些女人都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眼前这位老婆子,穿着看上去比那些人更华丽些,这手里的镯子恐怕更值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