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无尽的酸涩。
上一世,爷爷去世的时候她竟一滴泪未落,整个葬礼都觉得与己无关,每次回家总是觉得爷爷就还在家中,那种慢慢的痛是什么时候发觉的呢?是直到一年多以后,她猛然地被痛楚袭击了,那段日子多么昏暗。
“杨二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徐越在心里默默念着这句话,眼圈儿泛红眼泪几乎就要忍不住了。
她恨自己留不住身边的人,她恨自己的渺小与无力。
马青跟柳大年看着徐越失神,眼泪欲滴的样子,面面相觑,又看了看徐越高高肿起的脚踝,柳大年使了个眼色,马青悄悄跑去报告林启渊。
林启渊正在看着军医给一个受伤的士兵换药,听到马青说徐越疼得都快哭了,眉头一皱,跟军医说道:“你那徒弟呢?让你徒弟去给她瞧瞧。”
军医答:“我刚刚吩咐了他去采一味药,等下就回来了,这个已经包扎好了,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师傅,您看吧,我就说我一定找的到!瞧!消肿的千金藤!嘿嘿!”
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传进耳朵,徐越一愣,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抬头一看,却没有看到她以为的这个声音的主人,而正向自己走来的却是林启渊和军医。
她竟然出现了幻听,徐越愣愣的,军医已经撩起了她的裤脚,摁了摁徐越的脚踝,徐越心里正值难受,忍得辛苦,加上脚踝处的痛,被军医一摁,两行泪再也忍不了了。
围着的几个人看着徐越脸上带泪的样子,都有些不忍,他们都是行军打仗的男子,受点痛不算什么,看见一个女人痛到哭了,不禁觉得有些可怜。
而林启渊却看着徐越掉泪的模样,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等军医给徐越敷好草药,嘱咐好,林启渊也在徐越的旁边坐了下来,柳大年和马青识趣地往旁边坐了点。
林启渊轻轻咳一声:“你一个姑娘家,在军中实在不便,我明日派人送你回去,你若是觉得回去以后没有颜面,那我向你保证,既然外人都已认为你是我林某人的女人,我回去之时必会为你解释。我母亲那边,你也可以放心。”
徐越看看自己的脚踝,隐隐作痛,回去?她回不去,如果她就这样回去了,林启渊根本就救不了自己,她爹娘和妹妹,不知道要为她的回去付出什么代价。
“将军,如果我说,老太太下了死命,要求我一定要在这儿伺候您,您相信吗?”
“哦?她这般做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