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几个小厮笑道:“乡下人果然粗鄙!你们闺女能进我们府里,那是你们的造化,怎么样?不同意?那我们可就回府里禀告县令,外边的彩礼你们一个也落不着,以后也别想见你那闺女了!”
徐越走上前去,施了一礼:“各位官爷,我家大姐既入了府进了县令的家,自是我们的荣幸,只是事发突然,我们还须见了我大姐,一切才好商讨。”
那小厮斜着眼望了望徐越,略想了想:“这也好办,行吧,你们见与不见,也是一个样!自己可想好了!”
于是几个小厮先把彩礼放到徐家屋子里,周彩凤和徐壮,抱着徐溪,带着徐云和徐越,加上孙大秀,一行人坐了小厮来时运彩礼的马车,往县城赶去。
县城里人自是比村里人生活好上许多,县令家更是如此,娶了正妻,又纳了几房妾,要钱有钱,要儿子有儿子,娶妾之时便全凭自己喜好。
袁县令听说了孙大景受赏的事儿,便琢磨开了,虽说也是个村野匹夫去当兵,但是如今既已被赏,应是确实立了功,便亲自去到孙家送礼。
没曾想,就遇着了徐松。
强抢至家,徐松一直闭口不言,滴米不进。
桌上摆着各色菜式,白得透亮的粳米饭,花样精巧的点心,新鲜的水果,袁县令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可人儿,只觉得心里痒痒至极。
徐松对桌上的东西动也不动,她心里只默默想:“如果这些都能拿回家去,给爹娘和妹妹吃,该多好。”
袁县令说尽逗乐的话,徐松只是恍若未闻,袁县令干脆问:“你可是想念家人?”
徐松终于肯抬头:“我爹娘定是要来寻我的。”
袁县令冷冷一笑:“好,那你便等吧。”
徐越身上的衣服破旧,一看便知是家里穷得很,这样的爹娘,卖了女儿的都大有人在,会来寻她?笑话!
这样想着,却派了个会说话的老婆子伺候徐越。
那老婆子人称荣妈,荣妈拿了几件新裁的绣衣,颜色鲜嫩漂亮,开始时强制着拖着徐松给换了,换好以后照着镜子,徐松嘴唇动了动,眼睛里明显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荣妈拖着徐松走到床边,扶她坐下,又拿了一双样式大方绣着花儿的鞋子,细细替她穿到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