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现在是物资短缺的民国时期,可对于豪门世家来说,丝毫不受影响。
江东夜家的祖上就是镇国大将军,那可比豪门世家的底蕴还深厚。
故,夜家唯一的少爷,使用的之物皆是上品。
就算现在是在船上,摆放在客厅的物品,依旧精致奢华。
况且这艘船隶属夜家,这里还是夜少的专属房间,收藏品更是不少。
女孩行走在堆满奇珍异宝的木架前,因身高原因,只能欣赏放置在中下层的藏品。
她在心底暗道他的目光一如既往,钟情于各类玉石。
架子上的摆件好多都是由和田玉、翡翠等玉石雕琢而成,有惟妙惟肖的五大神兽,还有琼楼玉宇、航行在海上的游轮……
其中摆放在木架中间,最显眼的是一株…用玉雕的白玫瑰。
高约二十厘米,插在一个白玉花瓶。
上面仿佛还点缀着露珠,在金色光线下,就像是活了般,散着盈盈光芒。
花倾颜仰头看到这株玫瑰,瞳孔微微放大,灵动的眼睛里流淌着潋滟水光。
就在这时,她身后传来轮椅在地板滚动的声响,还伴随着低哑慵懒的嗓音
“颜颜,喜欢那株白玉玫瑰?”
她听到这句问话,随即转身看向坐在电动轮椅上的他。
他头微乱,碎垂在额间,狭长的眼眸还蕴着一丝没来得及隐匿的慌乱,身上的睡衣也没系扣子,露出精瘦的白皙胸膛,脚上也没穿鞋子。
他,是以为她离开了?
所以才急着出来找她?
花倾颜像是窥探到了他什么秘密般,唇角轻轻勾出一抹坏笑。
她穿着他的拖鞋,踱步到他身前,小手背在身后,并未急着回答他的问题,清咳了两声笑道
“寒寒,你是不是以为我走了?”
下一秒,她娇小的身躯,就被他如铁般坚硬的手臂,抱坐在他双腿上。
他将下颌抵在她的顶,闻着她身上的幽香,轻“嗯”了一声。
夜铭寒回想起一分钟前,当睁开双眸,怀中空空如也的那一刻,他人生中次感到惊慌失措,害怕昨天只是他的一场梦。
他当即就掀开被子,单手用力撑到轮椅上,电动操控着轮椅来找她。
花倾颜感应到他恐慌的情绪,小手用力回揽着他的腰,趴在他左心房认真地说
“寒寒,我在这世界只有你,除了你的身边,我哪也不去。”
这句话仿佛是一道散着炙热光芒的暖阳,刹时照亮夜铭寒从不对外开放的漆黑心房。
他旋即更用力环抱着怀中娇软的人儿,这是他的光、他的救赎。
深邃的双眸,溢满病态痴狂。
昨晚,是他这十四年来睡得最好的一夜。
常年被失眠症困扰的他,次睡了个整觉,他心中的暴戾也随之蛰伏。
过去的十四年,他总是难以入睡。
每一个夜晚,他都只能依靠从国外引进的安眠药,勉强睡四五个小时。
也不知是否药物吃多了,心中的戾气越来越重,屡屡让他想大开杀戒。
昨日,见到她的第一眼,他那颗仿佛缺了一半的心,终于拼凑完整。
夜铭寒凝望着木架上的那株白玉玫瑰,这是他三年前游历大西洋,沿岸看到的。
当它跃入他眼帘时,脑海里就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那道声音告诉他,这是她最喜欢的花。
鬼使神差下,他用两个银元买了下来。
现在,他很肯定那个“她”,就是他怀里这个小人儿。
他轻抬下颌,垂眸望着她粉嫩的侧脸,轻声道“颜颜,别离开我。”
低哑的嗓音里夹杂着暗藏的惊涛骇浪,仿若在警告她别妄想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