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鸣人突然被问,他想都不想地答道,“不是小桃你先停下来保护我的吗,你是为了保护我才留下来的,所以我也要保护你呀。”
想起上午鹿丸跟自己说的话,鸣人用它回答了桃的问题,觉得一点毛病都没有。
……保护她的方法就是让她蹭了一脸灰吗,刚才鸣人突然一推,她脸直接着地,不提被弄得灰头土脸,手肘都被蹭破皮。
没挨着敌人的毒打,倒是先被自己人推了一把。
她随手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八点三十五了。能安全回去的话估计还要在做个笔录,说不定还要暗部来次家访。
周围全是高大树木,他们在树林间穿梭十分轻松,看着前面的横着的树枝,然后双腿发力,就可以到达下一棵树上。
树林的前方就是有着白色灯光的寂静街道,耳边都是蝉鸣声,周围尽是新鲜的空气,给她的感觉一点都不像在逃命,反而是在兜风。
……
伊鲁卡怔怔地坐在秋千上,身边的小樱早就被他送回了家,他本应该立刻去找桃的,可是却选择了坐在秋千上直到现在。
“是亚美她先找了我的麻烦,桃桃为了帮我绊了她一脚,她的额头是自己磕破的,不是被桃桃打的。”
“而且她的额头早就好了。”
“这件事情不怪桃桃,是我的原因。”
“是我在被亚美欺负的时候选择了躲在她的后面,在她被亚美说坏话的时候选择了沉默,在她被班上同学排斥的时候没有站出来为她说话。”
小樱便用手臂擦着眼泪,边哽咽道。
();() “是我太懦弱了,没有保护好她,还要她来保护我。”
“所以伊鲁卡老师,这件事是我的错,跟桃桃没有关系,你不要让桃桃道歉好不好。”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安慰的小樱并且怀着怎样的心情告诉她他会处理好这一切的。之前的风轻云淡到如今只剩下无尽的烦恼。
按照一名正常教师的做法,如果有学生被打,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去找那名打了人的学生,教育他并要求他道歉。
但若是被打的学生有错在先,这种情况下,老师不会下一个绝对的定论。
和解之印,除了在比试过后,大多数情况下,这东西就是为了这种难以下定论的事件准备的一个圆满的句号。
如果小樱说的是真的,那么明天,只要将桃向亚美道歉改成两人共结和解之印便可,事情也就完美地解决,他也了去一桩心事。
但是当双方对彼此造成的伤害不对等甚至差距极大的情况下,这种和解之印真的有他的价值吗?
童年对人的一生影响很大,伊鲁卡通过小樱的语言描述想象不出桃在学前班的那段时间,是怎样过的,现在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面对周围的一切。
他的双亲因为九尾之乱而离世,哪怕他平时再热心再开朗,九尾杀死了他的父母,像是他心口的一道伤疤,每每想起都会感到心痛。
学校里大家排挤鸣人他不是没看见,夕阳下鸣人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大家各自牵着家长的手他也不是没碰到过。
他的漠视除了三代命令和周围人的眼光以外,难道就真的没有自己的想法在里面吗?
伊鲁卡弯着腰手肘撑着膝盖,双手覆盖在自己的脸上。
他到现在还无法原谅九尾所做的一切,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迁怒被当作人柱力的鸣人,他每次看见鸣人的时候,都能想起父母死的那个晚上,他被两个忍者架着被迫离开父母的无力和痛苦。
他无法让自己去不厌恶作为承载了杀害他父母的九尾的容器的鸣人,也无法去让承受过校园暴力的桃去与伤害了她的亚美结和解之印。
……
“呐,小桃,我有点累了。”鸣人说道,步伐明显慢了下来。
桃擦擦额头的汗,也感觉体力有些不支,她望向前方的光亮,看了眼手表,八点五十五,然后又跳到前面的一个树干上,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鸣人见桃停下来问道。
桃的脸色变得凝重,她警觉地望向四周,全是高大的树木,看不到其他一点东西,她又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鸣人,你看前面有光吗?”桃阻止了鸣人想要转头的想法,此时两人背对背。
按道理,从南边森林到街道只需要十分钟的路程。
然而,从八点三十五到五十五,已然过去了二十分钟。
“有啊。”鸣人点点头,沙哑的童音答道,“前面树林缝隙中就有灯光,还能隐约地看见有路灯的街道,我们在走一会就行了。”
桃背对着鸣人,望着前方和他描述一样的场景,心立刻变得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