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隽反其道而行,儿子的满月酒没请任何宾客,主动登门的人都被婉拒,能打探到的消息只是林隽只打算办个家宴,温馨点的。大家都以为这是怪事,好不容易有人找到机会见到林隽,拐弯抹角问他为何不大办一次,林隽听后没有不高兴,反倒爽朗一笑,说:“她的意思是家里人庆祝就够了,我也觉得这样很不错。”
她,自然是孩子的母亲,以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哪怕他们订过婚,可林隽若是反悔,就算她有一个孩子当筹码,也未必有胜算。可是,现在她的一句话就影响了林隽的决定,这不得不让人好奇,这个女人究竟在林家是怎样的地位?
“孩子都满月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喝到林总的喜酒?”
于是,有人顺势问下去。
林隽正好挥杆将球推出去,一杆入洞,他回过头略显苦恼地说:“这个嘛,也要看她的意思。”
“……”
第二天,就有消息爆出,原来是女方不愿嫁,这消息够劲爆,一时间,温绒的形象被无数人以无数种猜测描绘成无数个版本,当然,很多人都在订婚宴上见到过温绒真容,她绝无可能以貌获胜,于是,最主流的版本是,温绒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奴夫之术玩得很转,连林隽都得栽在她手上。
好吧,温小绒听后表示很苦逼,她就是一个纯正善良的大好青年,怎么就变成别人口中手腕一流的彪悍女人?
问及林隽,他倒是很淡然,漠不关心地说:“有什么要紧。”
温绒气鼓鼓地帮林好同学换尿布:“你当然无所谓。”
“不然,我们把婚事办了,他们就没那么多话了。”林隽见缝插针。
“……我还是做手腕一流的彪悍女人好了。”
料到她会这么说,林隽也是不以为然。求婚是他每天的功课,搞到现在,连林子豪都会调戏一句:爸,你今天求婚了吗?
看看,到底是谁苦逼。
林好同学茁壮成长,抓周仪式上,这位好小伙绕过吃的,玩的,不屑百元大钞,最后喜滋滋地抓起了一支笔。温绒喜不自禁,读书人,好。
其实,从小就能看出这孩子的个性,极少哭闹,文文气气,没什么乖张任性的脾气,温绒松了口气,这应该是随她的,而这孩子的相貌继承了林隽的优点,雪白的皮肤,水灵的眼睛,可爱得有些夸张,按段如碧的说法就是一枚优质的小正太。
林隽对这个儿子的宠溺没有下限,一个玩具房不够,那就两个,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深知宠子不发的道理,温绒很是担忧,好在这小子不太喜欢玩具,倒是很喜欢看杂志、报纸上的图画,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欢乐地大笑,露出两颗没长齐的门牙。
莫非是喜欢画画?
温绒试验了一下,竟然发现确实如此,小宝贝特别喜欢抓着笔在纸上涂鸦,虽然看不出来他画的是什么,但这孩子天生喜欢画。温绒苦思,她没什么绘画天分,林隽也没有,怎么生出个孩子有这般才艺?
林隽想了想,若有所思地把儿子抱起来,小宝贝瞪着大眼睛,挥着小手要去抓林隽的脸。
“应该是像我爸。”
温绒第一反应是那个林家生病的继父,但转念马上想到林隽说的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以前就是学美术的。”
画家,天生具有难以抵挡的浪漫气质,大概林眉就是被他这般才情所吸引。
林隽提起这个父亲时没多少感情,眼神平静,深知是冷漠的,但温绒已经不是那个刚认识他的温绒,她知道,在这个男人心底,有着无人可及的深厚情感。
她摸摸儿子的脸蛋,说:“我有个想法。”
“什么?”
“不如,把好好送到你妈那,让她带吧。”
林隽眉峰微挑,笑道:“绒绒,你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我现在工作还不是很忙,可以让阿姨帮忙带,但孩子不能总是让阿姨带,我以后的课会变多,你又忙得三天两头天上飞,碧碧工作也忙,难道让子豪带好好?”温绒认真地看着他,抬手轻轻抚顺他的眉毛:“她不了解你,记恨你,但是,你看,我们现在很好,可她在那个家里,丈夫病了,兄弟姐妹因为她以前的强势不喜欢她,林岩一蹶不振,也跟她不愉快。就当是同情她了,或许,孩子是缓和你们之间关系的纽带。”
林隽还是不为所动:“我为什么要把我儿子送到她膝下,让她虐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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