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呼噜的?不可能!”李香年浑然忘了刚才要接的话了,如玉般的人物怎么允许自己睡觉打呼噜!可是看着周锦那确有其事的眼神……李香年心抽了。
周锦咬了一口馒头,把微弯的嘴角遮掩了起来。
如此,李香年安静了好一会儿。
等到李香年终于从打击中回过神,周锦把水囊里的水喝干净了。
那么,该谈正事了。
“不要拐弯抹角了,”周锦道,“我知道你是看不上我这样的人的,所以你再怎么调戏我逗弄我我都只是觉得假。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知道总归是跟容肃不对盘的人,你三番两次来找我,除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只怕也是想从我身上找到对付容肃的把柄吧……”说着,正视着李香年的眼睛。
“夫人怎么可以把我想得那么坏,我可是那么纯良……还有,为什么我会看不上你,容肃不也看上你了?”李香年含笑道,口气依然轻佻,言语依然避重就轻。
周锦淡然一笑,“纯良么,我看未必。我自从被容肃送到这后院,你的人只怕一直在暗中观察吧,看他到底对我存了什么心思,看我到底有没有利用价值。而且我想,容肃夜里来看我,只怕背后也少不了你的功劳。容肃不来,你不会来;知道容肃来了,你才费尽心思的混了进来,是这样吧?”
李香年见事情一一被她说破,面上维持着迷人笑容,只是眼波流转间,目光变得难以察觉的锐利。
的确,自从周锦进了容府,几方势力都在观望,这里面,当然包括他。他很想知道容肃对这个小寡妇是不是真如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酷无情,所以几次三番推波助澜,其结果,当然很是令他满意——容肃,果然对那个小寡妇不一般。而既然容肃露出了这么大一个破绽,他不加利用实在是枉为他对手这么多年。所以周锦那句话说的是再对不过,容肃来了,他才会来,容肃若是不来,那么在他眼里,这个小寡妇不过是个废棋,她是死是活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当初周锦刚进后院,绯色来请示的时候,他也不过一句——“暂且保她不死。”
所以,周锦饿了好几顿,小婵才只给她送了一个馒头。
只是,虽然事实真相确实如此,不过就这么被揭破——还是感觉有点赤裸裸啊!
“可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周锦顿了一下,继续又道。
李香年没有立刻回答,好半晌后,才叹出一口气,“哎!为什么非要把事情说得那么透呢,维持表面不好么?你看,你是一个被丈夫冷落的可怜小媳妇,而我是一个对你半夜来跟你幽会的情郎,这样不好么?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恩人啊!”
周锦看着他。
李香年眨巴着眼睛,有些可怜,“夫人真的非要把我想的那么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