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觑了他一眼,又笑了笑,“你可是个秀才,难道连捉奸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了?”
顾允抒脸色便有些难看起来。
周锦又道:“顾允抒,你既然娶了妻又生了女儿,那就好好过日子吧。你没欠我什么,我也没欠你什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是很好么,何必让大家牵来扯去都不安生?让我搬走重新开始,回头又说要养我,呵,说的倒好,可是你有想过么,如果我去了大康镇,人家又知晓了你这个秀才跟我不清不楚的……你倒是不会有什么,人家只会说我寡妇一个不知廉耻乱勾引人,到时候,你让我怎么重新开始怎么立足?你又让周舟怎么重新开始怎么立足?”
见顾允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欲语还休的,周锦深吸一口气,又道:“我倒是纳闷了,我周锦到底有什么好,值得让你这富家公子秀才少爷念念不忘的?是瞧上我这脸了,还是瞧上我这身子了?”
话越说越粗俗了,顾允抒脸上泛起了红色,但没一会又认真道:“锦娘,你别浑说了,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那您可真高看我了。”周锦不屑的笑了。
顾允抒站着有些局促,闷声道:“锦娘,在我心里,你就是顶顶好的一个人,自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感觉了,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总是能让我看出个好来的,这是别人都不曾有过的,就是燕妮……我虽然娶了她,可心里一直想的是你,做梦都想,我一直懊恼,我为什么生在那样的家,不然,也就能跟你在一起了……锦娘,是我对不起你,我现在不求什么了,只想着你能过好了,下半生过安稳了,那样也就够了……”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嘶哑,倒真是一片肺腑满是真情。
周锦看着,目光越发深邃,然后又开始笑起来,“我算是知道了,你惦记着我,是觉着我好呢!也是,你总归是没看我抠鼻剔牙蹲茅房的样子,也没闻到我十天半个月不洗澡身上的味道,哈哈,就是不知道如果你那时候见着我这些尊容,今日是否还能把我想得跟个什么似的。”
情到浓时又被煞了风景,顾允抒有点汗颜,仔细想着她说的那些时候,再见着她现在分腿歪坐没正没型的样子,心底那些美好果真被冲淡了些。
周锦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便酸甜苦辣生出了很多滋味,也没兴致再跟他废话,便道:“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走吧,夜黑赶路万一被狼吃了,你那小女儿就可怜了。”
这话说得太晦气了,顾允抒脸色更难看了,想着周锦冷清到此多说也无益了,便当真告辞要走。
而这时,容肃从院子里走了过来,肩上背了一捆木头,倒是进山回来了。
两人碰了个正面,都愣了愣,完了顾允抒回头问道:“他是?”
这里常年进不了一个男人,还是这么年轻的男人,想起刚才周锦说得“捉奸”两字,顾允抒看着容肃的表情有些复杂。
容肃也不认识这人,看他神色非善也懒得招呼,身子一转就想去下木头,谁知,周锦却喊住了他。
“小白,过来。”周锦笑得柔情。
容肃对她这笑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但还是将木头搁下后就乖乖走了过来,然后,他就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