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立刻有七八个大老爷们红着脸扭头离开了,但院子里依然还有五六个半大小伙子,以及三个大老爷们,这正是我想要的,立刻开口道:“留下的爷们既然赶上这么好的事,那就留下搭把手吧,呵呵。”
“啊,搭把手,我我,我晚上还有事,就,就先走了。”
“我也走。”
一听到需要他们帮忙,几个半大小伙子顿时慌慌张张地跑开了,如此,院子里还剩下两个中年汉子,说什么也不准备离开的架势,我点了点头:“既然两位大叔肯帮忙,那一会儿就持纸篮子吧。”
料想讨彩头的孤魂野鬼不会少,为了不闹出岔子,多一个人撒金元子要好一些,这种冥婚,最怕的不是如何送,而是怕中途有脏东西來闹事,一旦闹事,是很棘手的,法事一起,颜茹月便会破例被准一日的假期,也就是让她上來成婚,一旦有东西捣乱,耽误了时辰成不了事,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当然,最为重要的是冯老,恐怕,当初师父肯定不会有问題,他可是一代宗师,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东西胆敢捣乱,我这点道行,还是稳妥第一,
两个汉子欣然同意,如此,我走进堂屋点燃香烛,上过香,我转身向冯老说道:“冥婚檄文送达阴府之后,便会有五鬼抬着一顶花轿上來,里面坐着的,自然就是颜茹月,冯老,你切记,千万不可掀开轿帘。”
“为什么。”
冯老有些激动,但现在不是他激动的时候,我安慰道:“一旦成婚,你们就有夫妻名分,她若是怨念一起,再将你带走可就,总之你今晚不能见到她。”
“如果能见她一面,我不怕被带走,就算当即就死我也不在乎。”
PS:今晚家里停电,沒办法跑到网吧写了一章,望朋友们见谅,今天本來还有一章的,网吧很难静下心,所以只有明天上午补出了,
第二十一章闹喜
我未再说什么,转身回到桌案前,开始写阴亲檄文,阴亲檄文一式两份,写好以后,我便开始检查相应的材料准备情况,花童有了,金元子借道也有了,花红彩纸也备好了,花红彩纸,在阴间被称作喜钱儿,单凭金元子借道我担心还不够,万一有來闹腾的,只有用喜钱儿摆平,若是用了喜钱儿,它们一旦拿了便不敢再闹腾,再闹腾就不是闹喜的闹了,而是闹事,
此次阴亲,是一阳间生人与阴间死人的婚事,所以无需这边准备花轿,阴府那边自会有置办的,我们这边,只管迎和送就是,
算了算时间,具体吉时还有一会儿,我走到两个中年汉子面前,抱拳笑道:“今晚的事若是办好,也算是积了阴德,日后自有益处。”
据冯老介绍,我才知道,这二人一个叫建军一个叫大忠,一听说话就知道是老实人,來此帮忙,还是听家里老人的吩咐呢,说是积点阴德,老人们下地后不受苦芸芸,我心下一乐,原來他们是为此來的,
恍然间我想起一事,忙向大忠道:“大忠哥,麻烦你现在到水塘边取一些柳叶來,待会儿的事以免出岔子,还是让你们看到为好。”
冯老一阵激动:“什么,你是要给我们开天眼。”
我翻了翻白眼:“开个屁的天眼,用此法,只算作暂时开鬼眼而已,因为那边的情况你们看不到,难免会在礼数上有偏差,不过让你们看到归看到,切勿开口说一个字,吭声也不行,只管按照我的安排行事便可,否则搞不好会闹出大乱子出來。”
“呃,那好,我现在就去弄。”
吉时一到,我单手提起纸篮,随手抛出一团“喜钱儿”,并开口念道:“月老牵红线,阴阳两界结情缘,喜钱铺遍阴阳路,丝萝一线牵,新人一拜天地。”
话音一落,内屋之中,老太太缓步将女儿的遗像捧了出來,也不知为何,或许是触景生情吧,老太太一路流着眼泪,将遗像捧到冯老跟前,我这时忙拿起一朵纸红花佩戴在冯老的胸前,冯老双手接过遗像,眼眶已经红润,
恭恭敬敬地拜过天地,我快步拿着檄文走到门口的火盆前点燃,并大声念道:“新郎骑着高头大红马迎亲來了,唢呐齐鸣,鸣锣开道,起轿喽。”
“咚~~~”
冷不丁的,也不知哪里传來的敲锣声,直响彻在院落之中,门口两旁的纸人花童,突然浑身颤抖,吓得建军和大忠一个大激灵,要说纸人能动,是有点恐怖吓人,
我咬破手指,分别点在纸人的眉心处,大喊一声:“开。”
立时,两个花童一晃身出现在院子正中央站着,每人各提着一个小花篮,长袖一抛,一团团花纸迎风而起,
“这这。”大忠和建军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來,
我心头一紧,不能让他们坏了大事,立刻转身端起早已准备好的阴水,里面正泡着两片柳叶,我拿起柳叶让他们擦拭一下眼皮,冯老也赶紧擦拭一下,当然,看到之后才是真正的景象,院子里其实早已出现一顶大红花轿,四个小鬼穿着轿夫的衣服,头顶是歪角小帽,歪着头绷着嘴笑,另外还有一个小鬼单手扶着轿子,而那两个纸人花童,则站在花轿前等待着起轿呢,
未等他们惊出声來,我立刻低声告诫道:“不要说话,快走。”
建军颤抖着双手捧着颜茹月的遗像,和冯老一道來到花童的身后,也是在花轿的前面,大忠则提着一篮金元子(也就是黄纸钱,中间打个圆孔的那种),走在最前面,我呢,单手提着喜钱儿,和大忠并排走,
唢呐队伍,已经在大门外等候,当然这个唢呐队伍,并非是阳世间的,都是那东西而已,
大街上,家家户户早已熄灯睡觉,若是有人起夜看到这一幕,想必会吓得尿裤裆吧,月夜下,我带领着一大队迎亲队伍,吹唢呐的,撒花的花童,以及大红花轿,其实说白了,在场的就我们几个活人,其他的全是,
俩花童一跳一跃就是两三尺高,在队伍中十分活跃,若不是它们的苍白脸色,以及脸上的两个红点,让人很难想象它们只不过是纸糊出來的,一个个血红的嘴唇,映射着一股渗人的恐怖气氛,
建军捧着个遗像不停地颤抖着,额头上也不断冒出一排森冷的汗珠,而大忠,则不停地撒出金元子,很多时候是在闭着眼走路,当然,他们的举止也沒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完全按照正常的冥婚仪式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