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山想了想道:“如今要想破解这个黑竹奇阵,必须先解决另一个问题。”
“杨先生,什么问题?”吴大先生慎重地问道。
杨远山道:“那就是寿棺内的周老太爷,也就是即将尸变的尸体!周老太爷昨日方才下葬,如今头七未过,又吸收如此之多的阴煞之气…务必先要安抚周老太爷的阴魂,否则阴魂积煞成怨,化为厉魂就更加棘手了!”
见我们都说不出话来,杨远山接着道:“所以眼下要尽快找到和周家人结怨的人,由此人为周老太爷上柱清香赔罪,只要避免阴魂生怨,接下去就可以处理黑竹奇阵了。”
“杨先生,我…我也说不清我们家到底得罪了谁啊!”周二叔居然又回到这里,此时还在背对着场内,接着说道:“这些年集体大生产,我身为村长下去分地划田,难免东家余西家寸的,若是谁对我有怨言也不会表面说出来,这,这要找具体得罪了谁,一时还真是不好找。”
杨远山仔细地听着,随即说道:“周家人可以不用回避了,老周哥你过来说话吧。”
见周二叔慌慌张张地来到近前,杨远山突然视线一转,紧紧盯着我道:“初七,你现在把你昨晚遇到的一切事宜详尽地说出来!”
“一切?哦…”得到杨远山的认同,我立刻从破庙出发点就开始回忆,并开始讲述…
一番讲述下来,在场人等皆陷入沉默之中,而杨远山却继续问道:“除了你刚才所说的孟黑子,你还见过其他人吗?”
我老实地摇了摇头,随口道:“压坟期间生人一般不会打扰的,特别是村里的人,大家都知道周老太爷下地的事,不会有人想来的。”
“压坟?”杨远山突然眉头一皱,问道:“你们这里除了你,还有人做这个活计吗?”
我当即回道:“有啊,村头的马夫子,不过他昨晚没有来。”
听了我的回答,杨远山居然顺势问了下去:“他为什么不来?老周哥没有请他吗?”
最后一句话是问周二叔的,周二叔立刻摇头道:“自然是请了的,毕竟老马的岁数在那摆着,论辈分我也应该先请他后找初七,可是他事前说有别的事忙,这不,我就到破庙去找初七,谁知初七这孩子自己就先来了。”
杨远山接着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个老马不会是嫌你们周家给的份子钱少吧?”
此时周二叔倒是尴尬地一笑,道:“咱们没有啥大钱,但也过得去,老人家的后事自然要办的体面一些的,特别是压坟的份子钱没多也有少,不过同为乡亲,如果老马肯来,定不会亏待他就是了,只是…”
“嗯…”杨远山沉吟一下,立刻说道:“现在这个老马还在村子里吗?能不能请他来一趟呢?”
吴大先生顿时和周二叔相视一眼,接着惊愕地道:“杨先生,难道你怀疑马夫子在和周家人过不去?!”
杨远山淡笑一下道:“我没那个意思,但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见见这个人。”
周二叔立刻点头,并叫来孟黑子:“黑子,去把老马请来,快!”
看着孟黑子走远,我分明看到他的脸不自然地扭到一边,而这个细微的变化不单单是我偶然发现,我回过头,却见杨远山缓缓回过头对我神秘一笑,我不明所以,也咧嘴一笑。
杨远山再次看向周二叔,说道:“老周哥,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有些事也该向我们大家说说了吧?难道你真的愿意看到你们周家断绝子嗣,绝门绝户吗?”
此时我更加糊涂了,不过对杨远山说出此话的震惊程度已然压过了糊涂,就连一旁的吴大先生以及几个庄稼把式都呆呆地看向周二叔。
“杨先生我…”周二叔回过头,颤颤地看了我们大家一眼,竟没有把话说完,低下头过了片刻,终于像是鼓足了勇气,道:“杨先生,你不必见马夫子了,我知道是谁陷害咱们周家!”
在异常凝重的气氛下,周二叔终于说出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孽缘,而这件事,居然被我们全村的人都给忽略得无影无踪,现在听下去,倒是让人无比惋惜痛心…
村里的孙二货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现今已经是虚挂五十的年纪,此时要说到孙二货的独生女儿孙兰兰,当年的大生产运动下,孙二货的妻子生下孙兰兰后,由于整日忙碌于庄稼地头,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从此之后也就再没有怀过,孙二货虽然着急,眼看着东家生了一个又一个,又是小子又是姑娘的,可是自己家里就那么一个女娃子,可是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几年过去了,孙家的香火还是没有烧起来,就这样,孙家就把独生女儿当成个宝贝供着。
周二叔家也巧的很,只有大牛这么一棵独苗,两家人虽然离的远,却有着同病相怜的乡邻感情,这不,大牛从小就和兰兰在一起玩耍,大牛比兰兰大一岁,俩人一个长得标致一个长得干净壮实,大人们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打小就有把这门亲事定下的意思,不过两家人始终还是没有明说。
大了一些,大牛和兰兰一起上私塾,一起下学玩耍,二人是你也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谁知一场噩耗结束了孙周两家的乡邻之情,原因是兰兰在十岁的时候才被检查出得了哮喘病,当时的医疗技术对这个病自然是束手无策,再加上孙家人根本没有什么积蓄,更别说给兰兰治病了,最后只能依靠便宜的中草药压制着病情。
至此,周二叔自个家人一商量,为了大牛日后的终身幸福,就让大牛和兰兰断绝来往,孙家人也都是明白人,断绝来往就断绝来往吧,反正孩子都小,长大了指不定许配个什么样的,从此两家就不怎么来往了,以至于后来反目成仇。
不想老人们不让俩人在一起玩,俩人却偷偷的在一起玩耍,直到俩人都十六七岁,这不,大牛突然有一天只身跑到孙家,说是要娶兰兰,兰兰自然是欣喜不已,没二话,毕竟二人打小青梅竹马,现在长大了要谈婚论嫁,谁能有啥说的呢?
可是孙家老人对大牛说了,这个事可不能啊,虽然我们孙家老人没什么意见,但你爹娘就你这么一个苗子,早先咱们两家就说好了断绝关系,现在你来说这个事可是作不得数,要你爹娘点头才行,大牛一听之下,扭头就跑回了家,告诉周二叔和周二婶说,不管如何都要娶兰兰为妻,谁知周二叔当即就拿着扁担把大牛一顿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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