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同情我!你这渣滓!”
“我才没有同情你。”
战斗的消耗让纲吉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但仍然和之前一样坚定。她条件反射的反驳正透支着仅存无几的体力。
“九代目、就算被你背叛,也没有放弃你,明明到最后不是接受了你吗……他是把你当真正的儿子来看待的啊!”
“烦死了!什么无条件的、恶心的爱!都是没用的东西!——我要的只是首领的宝座!垃圾只要崇拜我、赞美我就够了!”
“所以你才会输,”纲吉冷冷地说道。
她最终打消想要照顾他的情绪的念头,选择了毫不留情地回敬:“不管你认为是爱,还是什么,结果是我赢了。那你以为靠的是什么?因为不想看到你这种人得逞,不想看着你保持着那种愚蠢的念头罔顾一切一路走到底!因为我不想被你这种人杀掉,才想要活下来!你以为什么是有用的,什么是无用的?到最后被打脸啪啪啪很好玩么!
“自己作死就作死吧,谁有那么多心情来同情你关心你啊?以为全世界绕着自己转的念头好歹给我适可而止!有种夸下海口就给我有种认输好么?!”
……
不管是瓦利亚的干部,还是纲吉自己这边的同伴,都仿佛被她的怒气震住了。一时间,场内场外都鸦雀无声,哑然无言。
而纲吉一说完话就闭上了眼。
她累得不行,就连突然出现的斯库瓦罗的声音也没能让她重新聚集起涣散的注意力与精力,只是盯着眼前那片浑浊的泥土。也许是身体终于到了极限——在这之前,哪怕是修行,她也从不敢想象,自己居然能在这样一场恶战中活下来——耳边嗡嗡地响着,坚持了很长时间的意识力也即将宣布告罄,使得她的头脑和身体变得愈发得昏昏沉沉。
好像出了麻烦。
纲吉听到耳际充斥着各种呼喊的杂乱声,最后以一记重击声结束了一切。第六感让她抬起头,这才明白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会错意了,彭格列,”久违的、面目凶恶的男人露出淡淡的笑容,“我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道谢的。”
“兰兹亚先生,谢谢你……”
这个不再被人操控,而是凭着自己的意志战斗的男人,没有一丝迷茫,此刻,他所能展现的力量就是最强的。
“呜嘻嘻,既然这样——”贝尔将目标对准没有反抗能力的纲吉,“就快点解决吧。”
“那可不行哦,”山本利落地抽出时雨金时,尽数挡下贝尔的小刀,几乎同一时刻,库洛姆控制的火焰从地下喷出,将玛蒙吞噬其中,“不会让你逃走的。”
“呐,”浮萍拐的链子垂下,“来做个了断吧。”
了平则挡住最后一个豁口,摆出了迎击的架势,“此路不通。”
“十代目,对不起,来迟了一步!”狱寺端正地跪下朝纲吉一拜,“您没事吧?”
……
场外的斯库瓦罗听着Xanxus不甘的怒吼,神色阴沉。
“喂,跳马,你觉得,在知道了指环的秘密后,他就会放弃首领的位置吗?”
迪诺看着他,目光莫测。
“怎么可能会放弃!那愤怒会燃烧得更旺,直到把一切都摧毁为止!”他握紧了拳头,用力砸在扶手上,“现在那帮小鬼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了,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他们,总有一天会后悔,要是在这场战斗中死掉就好了!”
城岛犬很不爽地嘁了一声,“啰哩巴嗦的说什么呢,死长毛。——等等,阿柿!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才没有维护那个混蛋丫头呢!”
他的好友扭开头,眼镜上闪过一道白光,“我知道。”
“喂!”
夏马尔和可乐尼洛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外面有些吵闹,但纲吉此时正努力地和试图把自己背起来的狱寺交涉着:“等一下,不用这样的,真的……狱寺君,你自己也受了伤啊!太夸张了……还有别扯我了,有点疼……呀!”
她吃痛了一声,狱寺立马诚惶诚恐地松了手,又小心翼翼地护在她身侧,紧张兮兮地询问:“需要包扎吗?”
“没关系,”纲吉按了按他刚才碰到的肩膀关节处,又面无表情地挪开了手,转而扯开领带。稍稍敞开的领口让她觉得自己总算能呼吸到新的空气了,而同一时刻,在衣领之下,那悬挂着的链子底端亮起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