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夫就爱吃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等到马车又行了一阵,江孟真已经吃掉了四五根糖葫芦,嘴唇因为那些糖还显得有些红扑扑的。
郝澄把那糖葫芦放起来:“这东西也不能吃多。”她放下帘子来,往江孟真的唇上亲了一口,又探入他的唇中,果然是酸酸甜甜的味道,还带着山楂果的清香。
她眯起眼睛,还舔了舔舌尖:“夫郎好甜。”
江孟真的耳尖便晕染了红色,像那红彤彤的山楂果一样,看着十分喜庆可人。
因着江孟真有身孕的缘故,这袁州城很多地方郝澄就没去,等到逛了一圈回来,差不多已经过去两个时辰。
两个人用的没有买多少,各色各样的点心却是添了很多,特别是那些酸酸甜甜的果子,江孟真一下子买了不少。还是郝澄在边上劝着,才没有让他大手一挥把那些东西都弄回去。
孕夫心思敏感,容易多想,怕江孟真心里不舒服,她好声好气地和他讲道理:“我又不爱吃这个,而且这东西,要放得久了,就没这么新鲜好吃了。再说了,城里也有不少孕夫,你都弄走了,他们上哪找这么好吃的。”
江孟真摆摆手,只要了一小坛子,等到车帘拉下来,他反而不高兴了:“那心里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郝澄连忙赔笑哄他:“自然不是了,夫郎是天底下最大方的人,善良又大方……”
她说了不少甜言蜜语,说得江孟真都忍不住去堵她的嘴:“成了,再夸上去,我都能上天了。”
郝澄心想,在她心里,江孟真也基本等同于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
和脚妇谈话后没几日,京城那边就传来消息,说当年皇帝被发了疯的前太女下毒身亡,淮安王清君侧,最后在众位臣子的拥护下暂时代理朝政。
这都是对外的说法,既然皇帝死了,下毒的太女肯定没了性命。皇城里那些皇女本来就死的死伤的伤,淮安王又是个心狠手辣的,斩草又除根,这暂时代理肯定很快会变成名正言顺的长久代理。
她有些神色凝重的看向自己夫郎:“这些事情,你一直都知道吗?而且当年你受伤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孟真说是那个什么亲王府,王府的正君善妒,才对他如此。如果刚和江孟真结识那会,她是将信将疑,毕竟马有失蹄。
但越相处,她越是不相信,依着江孟真的本事,会被那样愚笨莽撞的男人算计成功。
江孟真倚在郝澄肩上:“我知道瞒不过你,那事情确实不是英亲王做的,而是和淮安王相关的人,她们是我为了拿我手里的名册,又要我的命,哪能想到我被那救了。”
江孟真一直都不欣赏当今皇帝,而且他和那位淮安王也确实有过渊源:“你也知道,我那个时候没有遇见你,心里总是憋着一股子气,做些事情来便不管不顾。所幸上天眷顾,终究是淮安王赢了。”
郝澄露出就知如此的表情,她有些惆怅,又觉得松了口气。平静的日子还没有过多久,日子就被京城来使打破了。
已经登基为帝的淮安王整肃朝政,朝廷上大洗牌,但她能用的人才并不多,又想起来江孟真这个助力,当下便派人来宣旨,让郝澄和江孟真一同入京。
皇帝催得紧,府上上下迅速打包了细软金银,搞了两辆马车,还安排了好些护卫护送郝澄一家回京。
马车徐徐而行,郝澄拉开车帘看了一眼自己在袁州的宅子,又望着京城的方向,心神莫名紧张起来。但看到身边翻看着书安然的夫郎,她又定下心神来。
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不管是狼窝还是虎穴,那座京城,她总算是要回去了。
第130章
郝澄江孟真回京城的时候,府上那些下人已经把府邸打扫得干干净净,毯子棉被之类的都换了新的,保证郝澄无论什么时候回来,都能睡到散发着阳光气息的柔软的床铺。
原本没有主子在府上,那些负责下人吃食的厨郎们每日也没怎么用心,确定了这几日郝澄归来的日期,厨房里来了个大扫除,每把菜刀都是亮晶晶的,掀开案板,也不会有那种长着触角的讨厌生物跑出来。
郝澄坐的马车是临近中午的时候到了京城,守在门口的门妇一看马车上的标记,又看了马车妇的脸,忙打开大门,扯着嗓子往里头喊:“主子回来了!”
她的嗓门很大,洪亮的声音在偌大的宅院中传开,呼啦便涌上来一大帮人,帮着卸行李的卸行李,拉马车的拉马车,各个都在主子面前表现得很殷勤。
郝澄先下的马车,也没有让别人扶,直接站在原地,伸出手扶了江孟真下来,不让别人碰他一下。
管事的先凑上来,看了她们两个一眼,伸手抹了把眼泪:“主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您和正君不在啊,这府里都冷清清的。”
郝澄扶着江孟真迈过台阶:“慢点走,小心台阶……”
等到跨过大门,她才把眼神放到自己府上。如今是春寒时分,虽然出了太阳,但天气还是有些冷。这个时节绝大部分的花草植物都已经枯萎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