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孟真的步伐停了下来,对着郝澄的方向掀开他锥帽上的面上,和她的眼眸对视:“你方才问我能不能解决那些麻烦,我说能,便觉得我一定能解决那些麻烦了,你方才就那么信我?”既然郝澄不相信他,那方才他说的那些话,她又怎么能全部相信。
若说是郝澄喜欢上他,所以丧失了判断力,他是打死都不信的。虽说他希望对方是因为这个原因信任他,但理智告诉他这根本不可能。
郝澄坦坦荡荡地直视他的面容:“我不是信你,只是信自己。若是我判断错了,那我便自认倒霉。”
江孟真自个可能没有注意到,他倘若是说了谎话,右手的小手指会不自觉的微微翘起。方才她问了几个问题,江孟真都在和她对视的情况下一一回答了她。
那个时候她的手轻轻地搭在江孟真的右手上,不管是从眼睛还是别的小动作,她很肯定他没撒谎。
即便是她做错了选择,她也不会因此而后悔。毕竟路是她自己选的,因此产生不好的后果当然也是由她自己承担。
当然江孟真具体是什么身份,等回去之后她还得再询问。方才在外头她起初便是作此打算,那个突如其来的吻,结果因为当时气氛太好,才导致她一时情难自禁。
江孟真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若是我不能的话,你是不是准备打算丢下我?”
郝澄干脆利落地回答:“自然不会。”亲都亲过了,那就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她又不傻,要是半路把人抛下了,江孟真对她因爱生恨那更糟糕。
看她神情,怎么都不像是撒谎,江孟真心放下一半,想起先前另他怒火中烧的一幕,这会总算逮到时机发作起来:“先前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他给你擦汗,你又不是没有帕子!”
先前郝澄并未回应他几日前表明心迹的举动,他虽然不悦,却也没什么立场。郝澄既然说欢喜他,那她就是他的人了,乔榆的存在便显得格外让人难忍。
“先前他突然拿出帕子来,除了为我擦汗一直只是在旁边站着,也未曾做别的举动。而且他为我擦汗,怕也只是为了为了刺激他的心上人。”郝澄顿了顿,又道,“他是乔姐的弟弟,也是明州城城主的公子,我未来开的酒楼里,怕也是有他的一份,自然是不好当着众人驳了他的面子。”
这个原因显然不怎么能让江孟真满意,不过他又担心发作太过让郝澄不快,也勉勉强强地算接受了这个解释。
他话题一转:“我知道你准备开个酒楼,你的钱够用吗?”
郝澄一愣,随即意识到江孟真是想要投资,便道:“够是够用,但多一份钱总是没坏处的。”
“你方才说,你未来酒楼里很可能有那位乔公子的一份是吧?”
郝澄点点头:“乔姐有一份,他不一定,还有李家的二女君,张家的掌柜的,也表示对这酒楼有兴趣。”
江孟真眯起眼睛道:“既然如此,那就拒了他。你需要的钱,悉数有我府上。你未来的酒楼只需要两个东家就够了,只有我和你。”
第33章
古代比不得现代,开个大公司还得规定入股人数。郝澄这种酒楼,只要她足够有实力,只她一人注资也毫无问题。
倘若接受乔木和其他女君的注资,郝澄免不了要听她们的指手画脚。若是只有江孟真和她一同开酒楼,那郝澄说话的权利便大了许多。
但她同样有自己的顾虑:“你说的我也曾考虑过,外头说话不方便,等进屋我再与你详谈。”
那小巷子离郝澄的住处并不是很远,两个人并排着走了一阵,毕竟没名没分,大庭广众之下,倒没有手牵手走在一起,而是规规矩矩地保持二十公分的距离,紧接着一前一后地进了院门。
郝澄等江孟真眼瞅着江孟真进了自己的卧室,倒也没说什么,她进了自个屋子,想了想,又将门闩放下,方提起自己顾虑再三的原因:“我先前提过,乔姐是明州城城主的次女,那乔榆便是她最宠爱的弟弟。你若是有足够的钱财,咱们两个能开酒楼倒是没有问题。但开了酒楼之后,后续只靠我们两个,怕是要添不少麻烦。”
官员药品讲究清廉,至少明面上不能正儿八经地经商,但那些铺子利润那么高,官员若不眼红那也不可能。官员的夫郎可以直接开铺子,官员也可以在暗处实际控制某处挣钱的铺子。
这明州城红灯区最有名的一处青楼,那后头的靠山还是朝廷里的人。她既然要做生意,乔木是最好的庇护对象。有乔木在,首先可以避免很多麻烦,即便有人想找麻烦,凭着乔家势力,自然也好解决。
江孟真自个名下便有许多处铺子,他当然不可能不懂其中的弯弯道道,他在明州城并不算有势力,经常有要管这一处也不是不行,只是麻烦,而且还需要时间。
乔山做了十年多的城主,乔家在此处枝繁叶茂,他想要插手,肯定及不上作为明州城城主家女君的乔木。
江孟真神色阴郁:“那你也不能带上那位乔公子。”
郝澄看着他道:“那我若是让乔木掺和进来,这酒楼你是不是想让我别开了。”
江孟真沉默着不说话,但他的神情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郝澄感觉一下子憋了一口气,但又不能一下子发作出来,便耐着性子道:“这酒楼是我自个的事业,便是有乔木,我也得把它办好,即使你不情愿,在这一点上我也不会退让。”
江孟真的家世显然不凡,但郝澄从未想着靠着他去发家致富。她们若是已然成婚,夫妻一体,对方手里的资源能够帮她更容易的达到目标,她也不会去犯傻,非要受尽白眼,各种看人家脸色,辛辛苦苦取得点都不能入江孟真眼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