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身干净的衣裳过来,帮她好好梳洗清理,打扮一番。”赵检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宋淑好感觉到他动作很轻地将她放在了小塌上。
之后没有多会,她的嘴巴便没有再被堵住了。但赵检却捏着她的下巴,迫她开口的同时往她嘴里塞了几颗小药丸,又逼着她尽数吞下。宋淑好被呛得没办法开口说话,却感觉身体忽而发软,意识也再次变得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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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发现宋淑好不见了踪影的时候,大军已经成功从奉城撤离了。选在夜里与大宛的大军开战,仅是为了趁着夜色兵分三路,各自杀出生机,暂且避走,留给大宛一座空城。
城中早已设下埋伏,只等大宛的大军进入奉城来一场瓮中捉鳖。待到那个时候,大军再重新杀回来。可是凌霄没有想到,计划顺利实施,甚至皇帝在意料之外带着援兵赶到了,宋淑好却人间蒸发了一般。
先前大宛军队接收的奉城百姓中毫无疑问混了不少的内应,围城数日,城中的流言使得奉城的百姓对大宛国君与大军心有嫌隙。
当看到一名孩童因为体力不济摔倒在地,却遭到了大宛士兵欺辱的时候,内应煽动之下百姓们立时大闹了一场。毕竟连幼小的孩童都是那般待遇,谁会觉得自己的待遇反而会很好的?
奉城百姓闹事,混乱之中,大宛的军队里面也混入了些许他们的人。待到夜里两军直接开战,至黎明之时,大启三路兵马皆假作溃走,看起来是将奉城抛弃了。
大宛将奉城重新接手了过去,却没有预料到所谓的空城并非真正的空城。于是,里应外合之下,大宛的六万大军有半数因进入奉城中伏而损失惨重,余下的兵马再被围剿了一番更死伤无数,到最后大宛六万大军从奉城逃走的已不足一万人。
这本该是件极令人高兴的事情,毕竟他们成功的将奉城守住了且大溃敌军。可凌霄却怎么都笑不出来,生该见人,死该见尸,可什么都没有。
发现宋淑好不见踪影之后,便冒险回去再查探也没有任何的收获……只是如今这个样子,也就只能够安慰自己一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连续数日行军赶路不曾好好休息过,又紧着击溃大宛大军,章煜此刻两眼猩红,面容憔悴,浑身上下却透着似欲啃骨嗜血的煞气。四处皆无宋淑好的消息,他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吕源,一忍再忍,终究是将人一脚踢开。
“朕让你跟在她身边保护她,你就是这样保护的?!她人不见了,你就这样一无所知?”章煜暴怒,已无半分的冷静,“她若有事,你拿命来陪葬!”
凌霄走到了帐篷外时,便听到里面传来章煜的怒喝声,她看看手中拿着的被找回来的宋淑好奔带着防身的匕首。心下虽也有些害怕,但到底是走了进去。
入得帐子,凌霄便见本便受了重伤的吕源趴在地上,面前一滩血迹,嘴角亦犹有血痕。看得了一眼,她便收回目光,也不去看情绪极差的章煜,只说,“这是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阿好平时用来防身的匕首,估计是被人给劫走了……”
章煜忽然冲到她的面前,凌霄一瞬惊吓,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匕首掏出来过自然是反抗了的,但更可能对方有备而来并不是偶然碰上大宛的士兵被攻击。不然源公公不会受这样重的伤……若说是知道她身份这么做还说得过去,但阿好的身份可以说是没有怎么暴露,怎么会被人给盯上了呢……”
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凌霄见章煜盯着那东西看当下噤了声。过得片刻,章煜抬手捏了捏眉心,问,“她是不是上过城楼?”凌霄便想起来她们在城楼上停留过片刻的时间,终究没有隐瞒,点头应是。
章煜神色霎时更差了一些,他却仅是抓着匕首走回案几后面坐下,整个人疲惫地靠在虎皮长椅上。等到稍微缓和了些情绪,章煜才道,“朕知道了,都下去吧。”
凌霄去扶了吕源一起告了退。
在南湾城的时候,没有见到过赵检的影子,反而是姬恒亲自带兵。当时他猜测赵检或许是来了奉城,比计划提早带兵赶回来,没想到她还是出了事。如果她出现在过城楼上……那么十之**是与赵检有关系。
章煜缓下了一口气,又命人请了方仁广进来。
凌霄回到自己的帐篷后没多会,在奉城一战中受伤的方蓉已经找了过来。见她唉声叹气、愁眉不展,说起宋淑好,凌霄默默问,“你也担心娘娘的情况吗?”
方蓉没有看她却只是点头,“陛下这样看重娘娘,而今若是大宛拿娘娘做为威胁陛下的筹码,可怎生才好?”
想到极可能是因自己拉着阿好去城楼上,才会导致她被人盯上,凌霄沉默下去,脸色较先前更加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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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淑好再次醒来的时候,嘴巴没有再被堵着、眼睛也没有被蒙着了,原本身上穿着的稍显粗糙的衣服被换成了柔软的裙衫。她感觉身上仍是酸软,屋子里点了蜡烛,睁开眼便看到有个人背着手背对着自己,似乎在与丫鬟着交待什么。
微侧过了脸,注意到宋淑好醒了,赵检立时转过身,大步走到了她面前。赵检稍稍弯下腰,宋淑好感觉有一大团乌云笼在了自己上方,跟着听到他说,“醒了?我让丫鬟去准备一点吃食,待会你用些。”
宋淑好垂眼便又发现,原先只是用绳索将她的手脚束缚住,这会儿那些不见了,却换成了镣铐,锁住了她的手脚。尽管赵检的话语听起来是温柔的,可他的行径却在说明着他的防备与警觉。
想要张口倒先轻咳了几声,宋淑好镇定下来,再抬眼去看眼前的人,内心只涌起一阵的厌恶,但脸上浮现的是恰到好处的错愕。既她这么掳走,又是这样的对待,何必假惺惺装好人呢?她却不得不压抑下所有的情绪。
“赵世子这是做什么……”张口说话,声音嘶哑,连质问都显得毫无气势。对当下的情况一无所知,她觉得十分的不妙,可要怎样才能放松眼前的人的警惕又是一个难题。才刚说了几个字,宋淑好又没有忍住低头咳了一次。
“不做什么,只是为你好。”赵检低声说着,“是得先委屈你一阵子,万一你乱跑或者做不该做的事,小命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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