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的是非常认真又十分努力,瞧瞧这批奏折的效率,历数前代皇帝,哪个能比得过?
“再没有了?”萧诚郁闷。
他来到御书房那会儿还觉得御案上摞着的奏折够他看到半夜的,可怎么才一个时辰就没了?
“确实没有了,”顺德笑呵呵地说道,“陛下都坐了一个时辰了,一动都没动过,好不容易把折子都看完了,要不要到外面去散散心?这个时节,御花园里的花开得正好。”
想了想,萧诚便站了起来:“也好,去看看。”
在御花园里逛上一圈少说也要一个时辰,回紫宸殿时也差不多该用晚膳了,可晚膳之后他要干点儿什么好?子卿在就好了……
郁闷至极的萧诚乘着御辇到了御花园,说是要赏花,可下了辇之后,萧诚也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若视线扫到了路边的花花草草,那就看上一眼,若没有,也就罢了。
走着走着,萧诚就听到了孩童欢笑的声音,心想大概是白铭又带着孩子们出来玩了,萧诚脚下一转,便打算寻一条白铭他们看不见的路绕开。
他很感谢白铭这些年为他所做的一切,也仅止于感谢。他很少去见白铭,白铭也不常来打扰他,因为两个人都不是爱说话的人,坐在一起反倒尴尬。
可才转过身,萧诚突然听见萧言生脆生生地喊了一声“母后”,萧诚的脚步倏地顿住,突然转身绕过遮挡着视线的花墙。
不远处的青草地上,一个女人正带着三个孩子放风筝,女人扯着风筝倒着跑,三个孩子就大笑着追着,而白铭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时不时地嘱咐一句小心。
萧诚的心头一热,大步流星地向玩得高兴的女人走去。
段子卿其实一大早就已经入宫了,只是那会儿萧诚还在上朝,段子卿就没让人报信,去白铭那儿坐了一上午,这会儿三个孩子午觉睡醒,她就带着人出来放风筝。
正跑得欢快,段子卿的后背突然就撞上了什么,紧接着两条强而有力的手臂就缠上了腰间,而且还让她充分感受到了这手臂是多有力。
萧言泽兄妹三人这才看到萧诚,立刻行礼请安,白铭也赶忙过来行礼,顺便将风筝和三个孩子都带走。
“终于想起我了?”
这两年子卿偶尔也会来长安城找他,但真的只是偶尔,次数少得可怜,两只手就够数,他到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得日子。
“恩,想你了。”段子卿转身,伸手环住萧诚的脖子,“恩?你是不是瘦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额头抵着额头,萧诚哀怨地瞪了段子卿一眼,“四个月前去找你,他们说你在江南,两个月前去找你,他们说你在江南,上个月去找你你还在江南,江南是有什么那么好?恩?你还回来做什么?”
段子卿自知理亏,献媚道:“江南再好也没有你啊。”
“那你还在那儿待了那么久?”萧诚冷哼一声。
“呃……”段子卿的视线飘开,“被一点事情绊住了。”
“在你心里什么事情都比我重要。”
“哎呦呦,这是谁啊?还是唐国的九五之尊吗?瞧瞧这哀怨的脸,”段子卿打趣道,“我这毛病还不都是你给惯出来的?”
“还怨我对你太好?”萧诚气呼呼地看着段子卿。
段子卿赶忙凑上去亲了亲萧诚的嘴角:“只是说你对我好,可没怨。”
见着了段子卿,萧诚这御花园也不逛了,牵着段子卿就回到紫宸殿。
相互依偎着聊了一个下午,又心情不错地一起吃了顿晚膳,萧诚出门去跟顺德交代了点事情,再回到屋里时却发现段子卿不见了。
萧诚心里一咯噔:“殿下去哪儿了?”
“启禀陛下,殿下去浴房了。”
萧诚长舒一口气,转身就往浴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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