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鸣的性子急躁,如今突然被提到御前去,不磨一磨他这性子必是不行。
段子鸣撇撇嘴,只好硬着头皮跟武邑侯把这一局棋下完,好容易熬到结束,段子鸣大咧咧地就瘫躺下来。
“可算是结束了。”
段子卿笑笑,转身冲武邑侯拱手作揖,道:“劳侯爷费心了。”
武邑侯摆摆手,道:“无妨,顺手罢了。子鸣的悟性高,人又机灵,你只管放心吧。”
段子卿看了看段子鸣,道:“入仕之后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能走到哪里,就看他的本事了。”
“姐姐放心吧,”段子鸣看着段子卿拍了拍胸脯,“我可是段将军的儿子,吴王妃的弟弟,天生就比别人强!”
“净瞎扯。”段子卿嗔瞪段子鸣一眼,便正了脸色,看向武邑侯,“有些事虽然是我不该过问的,但侯爷执掌羽林军,还请侯爷近来严加防守,保护好父皇和母后。”
武邑侯眼神一凛,沉声问道:“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有人要对圣人和殿下不利?”
段子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王爷这一次离京离得有几分莫名其妙,我总觉得这长安城里不会太平。”
“的确,”武邑侯点点头,“王爷虽有意要南下,可原本也是有其他人在抢夺这个肥差,圣人也并没有特别属意王爷,可其他人却突然间偃旗息鼓,再加上定阳郡王当日在朝堂上的举荐,竟是叫圣人做出了决定,王爷这差事得的也是莫名其妙。”
段子卿面容沉静,道:“这事儿有些不太好说,因而才希望侯爷多加小心,子鸣也要谨慎行事,莫要做一些模棱两可的事情,自己的住处也要严加防范。”
段子鸣坐起来,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姐姐放心,黄琼和清宁都混进了宫里,楚国公府里也有司岩和燕风子。”
段子卿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道:“我会让黑锦调一些人暗中伏在吴王府和楚国公府,侯爷这里是否需要?”
“不必,”武邑侯果断拒绝,“我武邑侯府还是有人可用的。”
“那就好,”段子卿又看了看武邑侯,索性把话都说开了,“萧永行事诡谲,如今浮于表面的人脉就已经很广了,但他手上必然还有其他可用之人,兴许是朝堂上你我都熟识的人,也有可能是暗伏在长安城内你我都不认识的人。总之千万要小心谨慎,我若收到任何消息,必会让长孙若言亲自送信,情况再紧急,我也不会用别人。”
武邑侯盯着段子卿看了半晌,突然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道:“得王妃相助是王爷之幸,要我说,这胜负已分,成败已定。”
“侯爷过奖了,”段子卿笑笑,“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得万事小心。”
武邑侯盘算一番,又道:“需要我去知会王爷的其他帮手吗?”
段子卿却摇了摇头:“若全都戒备起来,反倒容易打草惊蛇,就让他们都毫无防备,唯有侯爷、我与子鸣站在高处戒备着便足矣。”
沉吟片刻,武邑侯点了点头:“就听王妃的。”
“宫里的事情我拿不到最快的消息,你们凡事小心,不敌就退,有的东西舍掉也无妨。”
“知道了,姐姐放心吧。”段子鸣冲段子卿点了点头。
段子卿笑着摸了摸段子鸣的头,又看向武邑侯,道:“抱歉打扰侯爷,我去给太夫人请安。”
“恩,去吧。”武邑侯起身,与段子鸣一起送段子卿出门,待段子卿走远之后,武邑侯神情严肃地看着段子鸣,“王爷一走,王妃就来说了这些,是王爷的交代?”
段子鸣摇了摇头,道:“王爷虽有能力,可朝堂与军中的差别还是太大,王爷暂且不太适应,只能见机行事。但姐姐心细,不管是对萧永还是对长安城中的各派势力都比王爷要熟悉,这怕是姐姐又察觉到了什么。”
“罢了,不管是谁的主意,如王妃所言,谨慎些总是没错。”
段子鸣笑道:“侯爷就放心吧,姐姐既然已有安排,那不管发生什么,八成都是有惊无险。”
武邑侯轻笑一声:“你倒是信任你姐姐。”
“那当然了!”段子鸣一脸的得意,“侯爷见识到了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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