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卿搔搔嘴角,凑到了田艳羽的身边:“还生气呢?”
“那我哪儿敢啊,”田艳羽冷哼一声,“你如今可是郡王妃呢,那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还管得着你了?”
“好艳羽,你可饶了我吧,我才被太夫人和侯夫人训了,你就别磕碜我了。”段子卿哭笑不得地求饶。
“那是你活该!”田艳羽狠狠瞪了段子卿一眼,突然又拿起个小瓶子送到段子卿面前,“闻闻味道如何?”
段子卿不明所以地凑到瓶口闻了闻:“你混了什么东西?怎么甜腻腻的味道?”
“太甜了吗?”田艳羽收回瓶子,自己又凑上去闻了闻,“好像是有点儿。”
“你这是做什么呢?”段子卿好奇地伸手去碰田艳羽桌上的东西。
“别乱碰!”田艳羽抬手就在段子卿的手背上拍了一下,“弄乱了我可不饶你!”
段子卿收回手,一脸无辜地问田艳羽道:“你到底做什么呢?”
“调香。”田艳羽将桌上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然后才擦了擦手,“你走了之后,我就去找燕风子商量了一下,看看我能做点儿什么,合计了好几天,最后才决定试一试调香。”
段子卿在田艳羽身旁坐下,狐疑地看着田艳羽:“你要做什么事,为什么要去找我们家的主簿商量?”
“那我不知道你身边的其他人该怎么联络,就只能去找燕风子啊。”
“我身边的人?”段子卿仔细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是为了我才想找些事情做吧?”
田艳羽嗔瞪段子卿一眼,道:“你个没良心的!若不是为了你,我做什么没事找事做?武邑侯府又不是养不起我。”
“你不必……”
“别跟我说不需要,”田艳羽毫不客气地打断段子卿,“你的状况我太清楚了,你既然不愿意让子鸣沾染太多,那就让我帮你吧。我可不想再成为最后一个知道你要以身犯险的人。”
段子卿心中感动,歪着身子靠在田艳羽的肩上,还抱住了田艳羽的胳膊:“若你是个男人,我一定嫁你。”
在这个世界上,了解她、关心她且不论何时都能不问理由地与她共进退的人,怕也只有田艳羽了。
田艳羽用肩膀顶了段子卿一下,故作嫌弃地说道:“你可别在这儿恶心人了,快起来吧,子鸣和行林差不多该回来了,咱们去堂屋看看。”
“好。”段子卿立刻跳起来,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田艳羽摇头失笑,起身跟段子卿一起去了前院堂屋,两人到时,田行林和段子鸣已经坐在那儿了。
“姐!”瞧见段子卿时,段子鸣也是兴奋地一蹦三尺高,跑到段子卿面前就一把将人抱住。
一股莫名其妙的陌生感叫段子卿微微有些发懵,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儿之后,段子卿就推开了段子鸣。
“子鸣,你是不是长高了?”
段子鸣憨然笑道:“不愧是我姐,竟然抱一下就知道了。”
“你是我一手养大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段子卿拉着段子鸣的手,将人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长高了,晒黑了,也壮实了不少。我早该将你送到军中去的。”
一听这话,段子鸣就苦了脸:“姐,你说这话到底是因为疼我还是恨我啊?”
这话逗得段子卿和田艳羽笑个不停。
四个人一起坐在堂屋里,段子卿将段子鸣这一段时间的的大事小情都问了一遍,段子鸣连一丝的不耐烦都没有,段子卿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让田行林感到惊讶的是,段子鸣竟是连在军中受过欺负的事情都跟段子卿说了,而田行林原本以为段子卿听后会生气,会要以郡王妃的身份去替段子鸣讨回公道,谁知段子卿听了之后反倒笑了,还怂恿段子鸣欺负回去。
田行林转头看了看田艳羽,暗自叹了口气。
他的这两个姐姐,大姐明明是在西北长大的,可却完全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不管他在外面是欺负人了还是被人欺负了,回到家里大姐都要骂他,二姐虽然是西北女子的性子,可小的时候就总是欺负他,等长大了学会温柔了,她却突然跟人私奔去了,可叫他伤心了好长时间。他怎么就不是子卿姐的弟弟呢?
正想着,田行林的后脑勺就突然被田艳羽狠拍了一巴掌。
“二姐你干吗?”田行林抱着头,一脸委屈地看着田艳羽。
田艳羽理直气壮道:“臭小子,又在心里骂我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