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谷心柔送来的汤,她哪儿敢喝?就算只抿了一小口,也叫她趁着用衣袖擦嘴的功夫给吐到袖子上了。
换好了衣裳,段子卿就又要往卧房走,却见萧诚抱臂靠在门边,一瞧见段子卿,就将段子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恩……还是方才那件好看。”
“是吗?”闻言,段子卿低头看了看,却觉得身上这一件与才换下来的那一件也只是碧蓝和粉红的区别,其余不论轻纱的面料还是大袖衫的款式都是一模一样的,“我倒是比较喜欢这一件。”
萧诚又蹙眉想了想,而后笑道:“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你该换成我喜欢的。”
段子卿眉梢一挑,轻笑道:“悦己者在哪儿?在哪儿呢?没瞧见啊。”
话音落,段子卿就与萧诚擦肩而过,进了卧房。
“你!”萧诚气得瞪眼,转身又跟了进去,“我不是吗?我还不是吗?”
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萧诚,段子卿笑容灿烂:“谁知道呢。”
“啧!你这坏女人,偏在这个时候笑得这么好看,叫我怎么生气?可不许对着别的男人这么笑。”
段子卿耸耸肩,不置可否,这熟悉的沉默让萧诚不由地翻了个白眼。
跟段子卿一起吃过晚饭后,萧诚却离开了猗月院,且到了二更天都没回来。
见段子卿已经准备要睡了,月韵和月茗急得在门口团团转。
跟黑锦交代完事情的段子卿一回头就见月韵和月茗没头苍蝇似的在门口乱转。
“月韵、月茗,你们两个干吗呢?”段子卿好笑地看着月韵和月茗。
见段子卿还笑得轻松惬意,月茗一跺脚,快步走到段子卿身边:“郡王妃您怎么就不着急呢?”
“着急?”段子卿挑眉,“急什么?”
月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又道:“都这么晚了,郡王还不回来,您就不怕……不怕郡王是去了别人那儿吗?”
听了这话,段子卿忍不住轻笑一声,道:“他要去,我还管得着了吗?而且什么叫回来?郡王他原本就不是住在猗月院的,这里又不是他的归宿,他怎么可能天天来夜夜在?”
“可是郡王妃……”
“别说了,”段子卿打算月茗,而后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你们也别忙了,给院门落了锁就都去睡吧。”
“郡王妃若累了,就去睡吧,奴婢在这里再等等,说不定郡王只是被正事耽搁了,若来时吃了闭门羹到底还是不太好,奴婢再等等。”月韵还有些不甘心。
郡王和郡王妃的感情看起来明明那么好,郡王怎么可能丢下郡王妃独守空房?
段子卿摇头失笑,懒得与月韵再争辩,打着哈欠回了屋,那真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而月韵等了半宿,到底是没等来萧诚,气得月韵第二天一大早就遣人去打探萧诚夜里的住处,得知萧诚是回了自个儿住的雅博院,月韵这才觉得开心了,还在段子卿醒时立刻将这个消息说给段子卿听。
段子卿笑着敷衍了月韵几句,就带上黑锦和长孙若言离开了广陵郡王府。
她走时只给子鸣留了信,却没敢告诉太夫人,可她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太夫人必是早就发现她不在京城,具体的事情也该逼问过子鸣了,虽然昨日她已经让若言来知会一声,但她若不在回京后立刻去武邑侯府拜访一次,太夫人怕是要恼了。
骑马来到武邑侯府,段子卿翻身下马后还让长孙若言去跟门人打个招呼,好让他们去通报一声,不想门人一见来人是段子卿,立刻就笑呵呵地请段子卿进门,说太夫人早有吩咐,要武邑侯府上下都将段子卿姐弟二人当作自家人。
段子卿心中感动,也不想拂了太夫人好意,于是就带着长孙若言和黑锦大咧咧地进门了。
一路走到堂屋,段子卿就见田艳羽冷着脸坐在堂屋里,看那气势该是特地在这里等她的。
果然,一听到段子卿踏入堂屋的脚步声,田艳羽就抬眼看着段子卿,冷声道:“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走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
“呃……你说过什么?”隔得有点久,她不太记得了。
田艳羽眼睛一瞪,特地抓起手边的茶杯往桌上一砸,听得“当”的一声响后才厉声道:“我不是说了若楚地有事就叫广陵郡王去吗?你去做什么?啊?你说你去做什么?!你去也就去了,一直跟在广陵郡王身边不好吗?你还敢一个人把坏人往宣政殿上引,可把你给能耐的啊,又是吞毒又是杀人,你还想干点儿什么?啊?!”
段子卿心虚地一开始视线,小声嘟囔道:“义父怎么连这事儿都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