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萧诚心中的盘算,段子卿点头道:“也好。”
“对了,”萧诚突然转头看向段子卿腰侧的骨鞭,道,“你这骨鞭能不能想想办法?它若是响了可就麻烦了。”
“放心吧。”段子卿晃了晃骨鞭,奇怪的是先前还随着段子卿的脚步咔咔作响的骨鞭这一次即使是被剧烈摇晃也没发出一点儿声响。
“不响了?”萧诚好奇地看着那盘骨鞭。
段子卿笑道:“若言擅机巧,这骨鞭自然也是暗藏玄机。”
“那可有意思了,”萧诚摸着下巴打量着那盘骨鞭,“回来之后借我玩玩。”
“回来再说,我们现在往哪儿走?”
“这边。”话音未落,萧诚就牵起段子卿的手往某个方向纵身跃去。
段子卿被拉得一个趔趄,赶忙跟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萧诚有意回避,在这县城的屋顶上蹦跶了一个时辰,段子卿和萧诚却是什么事情都没碰上,更是没有什么意外收获,仿佛就只是结束了一次月下散步一般惬意归来。
回到客栈的客房里,段子卿总觉得自己被糊弄了,可问了萧诚也是白问,气得段子卿只好去到床上蒙头大睡。
而萧诚却只是坐在桌边,一边摆弄着段子卿的骨鞭,一边调侃气呼呼的段子卿,可等段子卿睡着了,萧诚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今夜他万分庆幸自己的征战经验丰富,因为熟悉了鲜血和死亡,所以他的耳朵和鼻子都比段子卿要灵敏许多,这才能带着段子卿避开地面上所发生的所有杀戮,安然归来。
荆州一带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白日里听了那掌柜的说的话,他以为这县城里的人只会杀外来者,可夜里出去转上这么一圈,他就发现这些人竟还会互相残杀,他们像是以杀戮为生一般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地杀着人,可却又不像是无人管理那样无序。
如今在荆州做主的到底是什么人?他又为什么把这地方变成了这副模样?
一夜的时间悄然而过,等派出去的人都回到客栈就已经是天将破晓的时候,几个人才坐在一起交换过信息,天就亮了。
段子卿醒时,萧诚正坐在床边,双眼是看向她的,可视线却没在她身上。
“情况不妙?”段子卿坐起来,神色凝重。
萧诚回神,抬眼看了看段子卿,展颜笑道:“没事,只是这县城的县令一家被人关进了地牢,看样子是只有巡察使来时才会被放出来。”
“那要去救他们吗?”段子卿转身下床,将外衫穿上。
萧诚摇了摇头,道:“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暂且就再委屈他们一段时日,咱们先去江陵。”
段子卿转头看着萧诚:“你觉得这幕后之人会在江陵?”
萧诚点头:“江陵乃是荆楚重地。”
“可从咱们先前在地图上圈出来的地方来看,江陵可有些偏了。”要掌控这一片地方,这幕后之人不该坐镇正中吗?
“或许是我猜错了,也有可能是对方故布疑阵,”萧诚起身,抬手替段子卿整理了一下衣领,“咱们就先去江陵看看,若没有收获,再转去中部。”
“恩。”
“走吧,下去看看这客栈里有没有吃的。”萧诚又理所当然地牵起段子卿的手,脚步轻快地往外走。
段子卿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稍稍用力挣了一下。
“恩?怎么了?”萧诚立刻回头,立刻将段子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似乎在确认段子卿的安全状况,确定段子卿浑身上下哪里都没有异状之后,才正眼与段子卿对视。
段子卿颇感意外地眨眨眼,而后低声道:“手,松开,我自己能走。”
手?萧诚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竟是牵着段子卿的。
呵,他这是怕段子卿走丢了的无意识举动吗?
眉梢一动,萧诚又抬头看着段子卿,灿然笑道:“牵着你我有安全感,不行?”
“啊?”段子卿不解,“我又走不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