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微微刺痛,那个女人根本就只是想站在窗台边看楼下的那辆车而已。明明知道这么高的距离,天色又这么黑,她什么都看不清,可那个女人却还是要眼巴巴地往下面望。
仿佛真能看到什么奇迹似的。
郁林讽刺道:“酥酥,我的雪糕快要被你淹死了。”
苏酥酥一愣,看了一眼那浑身湿透了的仙人球,连忙收起了喷瓶,停止喷水。
苏酥酥面不改色:“雪糕看起来比较饥渴,所以需要喷水。”
“我看你比它更饥渴吧……”郁林毫不客气地讥讽苏酥酥,他垂下纤细的眼睫,面色苍白如纸,低声说:“真是越看你越碍眼,滚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钟笙跟苏酥酥说“滚”的时候,苏酥酥会伤心难过。
可郁林跟苏酥酥说“滚”的时候,苏酥酥却只觉得是天籁。
苏酥酥将喷瓶放到柜子上,拎起了自己的包,笑着说:“那我明天早点来看你。”
郁林讨厌看到苏酥酥脸上的笑容,不耐烦地冲苏酥酥招手:“滚,滚,滚……”
苏酥酥兴高采烈地滚走了。
郁林从病床上下来,抬脚走到窗台边。黑沉沉的眼睛,沉默地看着那个女人在医院楼下飞奔到露天停车场,拉开一辆轿车的门,然后钻了进去。没多久,那辆车就亮起了车灯,从停车场离开。
苏酥酥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医院楼下有人在等她。
可郁林却还是知道了。
因为苏酥酥每次晚上离开,郁林都会起身站在窗台,居高临下,目送她离开。
那天,他看到了苏酥酥孤单的身影旁边多了一个人,钟笙。
从那天之后,钟笙每天都会在医院下面等她。
真是可笑,如果钟笙真的像他表现的那么大度的话,完全可以把苏酥酥送到医院就离开然后再来接苏酥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一晚上的时间都耗费在等待苏酥酥下楼的这件事情上。
钟笙分明就是在让苏酥酥愧疚,让那个女人觉得对不起他。
钟笙似乎也已经找到了如何控制苏酥酥的方法呢。
……能够让那个女人臣服的感觉,大概就只有愧疚吧。
就像郁林自己对苏酥酥所做的那样。
明明知道苏酥酥一点错都没有,可却还是忍不住贪恋她的温柔。
所以利用她的愧疚,在黑色的沼泽里,一直拽着她不放手。
说到底,还是他太自私了。
他用苏酥酥的愧疚折磨她,但他何尝不是在用他对苏酥酥的愧疚折磨他自己呢?
明明苏酥酥什么错都没有,他却还是要自私地要她陷在泥沼里陪着他。
郁林看着那盆湿漉漉的仙人球,苍白的脸色,抿着唇角,有些出神。
他们怀旧,他们愧疚,但他们终究要分道而走。
。
周末,苏酥酥和钟笙去影院看电影。沐码码这个月买了新的手办将工资花完,嚷嚷着让苏酥酥请客,新上映的这部冒险片沐码码期待了很久,于是喊来伶俐俐,四个人一起去电影院。
伶俐俐的气色好了许多,好像真的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似的。
她人长得漂亮,大胸长腿,气质又好,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正排队取票的时候,有个帅气的小哥走到伶俐俐跟前,面目含笑,勾着唇问她:“同学,我钱包掉了,能借一百元现金给我,我支付宝转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