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酥一愣,眼睛里蓄满泪花,委屈地说:“我是莫名其妙的人吗?”
钟笙回过头来,看了苏酥酥一眼,仿佛才看到她似的,冷淡地说:“哦,你还没离开呀?”
苏酥酥的表情委屈至极:“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呀?”
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呀?
钟笙纤长的眼睫一颤,抿着唇角没有吭声,他抱着猫咪,从苏酥酥的身边擦肩而过,缓缓上楼去,猫咪在他怀里乖顺地喵了两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苏酥酥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她小旋风一样冲上楼去,在楼梯中途拽住钟笙的衣角:“今天是你把我从车里抱到房间里的?”
明明是疑问句,苏酥酥的语气却仿佛是陈述句一样。
有战火纷飞,两方对峙。
钟笙没有说话,苏酥酥只当他是默认了,她继续说道:“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我,为什么总是要这么冷淡地对待我呢?明明你不讨厌我的不是吗?”
“这种冷淡的态度,不是你最迷恋的吗?”
钟笙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谈论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苏酥酥咬着唇角,哑口无言。
钟笙抬脚准备上楼,但苏酥酥却把他的衣角拽得死紧,钟笙不得不大力侧身,挣脱苏酥酥的桎梏,谁曾想,苏酥酥因为手上用力脚下不稳竟摔下楼去。
重物落地的声音令钟笙不得不回头。
苏酥酥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仰头看着楼梯中间的钟笙,脸色煞白,唇无血色。
苏酥酥的牙齿疼得打颤:“钟笙,我的腿……好像断了……”
钟笙抱着怀里的仙仙,手指攥紧,唇角抿成一条线:“别演了,我不会再上当的。”
苏酥酥的眼眶红了起来:“这次是真的……”
钟笙黑漆漆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墨色的冷玉,莹润而漆黑。
“狼来了的故事,我听过太多次了。”
他转过身,走上楼去,再也没有停顿,径直拉开房门,“啪”的一声关上门。
仿佛也将苏酥酥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苏酥酥在钟笙关上门的那一刻,脸上疼痛的表情尽数消失不见,她眨了眨眼睛,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静静地望着天花板上璀璨的吊灯,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一丝光亮,黑得发沉。
“咔嚓”一声,房门被再次打开。
苏酥酥黯然失色的眼睛在那一刻重新燃起了光亮,唇角不可抑止的扬起。
这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善良美好的人呢,上过无数次当,却依然会选择继续掉进猎人的陷阱里。这世界上唯一的神圣,大概就是钟笙这样子的人了吧。
苏酥酥虔诚的想。
☆、第9章chapter9
2000年12月,荷兰参议院正式承认同性婚姻,允许同性恋者结婚,该项法案于2001年4月1日正式生效,使荷兰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实现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
城诺和钟御山在这一年终于得以在荷兰注册结婚,长年居住在国外的他们,准备带着领养的儿子钟笙回国补办婚礼,宴请亲朋好友相聚一堂庆贺祝福。
彼时的钟笙只有九岁,却早已生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了。他穿着精致的黑色小西服,扎着可爱的蓝色领结,细碎的头发遮住他的眉头,只露出那双寥若晨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