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之前,冰雹砸下来的第二天。村里七伯这般年龄的老人们就带着各家的壮劳力,担着一担子又一担子的草木灰往田里撒。
说是这样,能保暖让苗不冻死。方法也确实有效。
可现在都过了立春了,天气还是这么冷。担心的不是给地里的麦苗保暖的问题,而是这么冷的天,麦苗还会长吗?
可再愁,哪怕就蹲死在那,也解决不了问题。
过了没几天,家家户户开始有意识的节省粮食,少吃饭。比之前更甚。
本来冬天大部分人家吃的就不多,都是一天吃两顿饭,还是喝稀的。
现在有那过分的,只吃一顿饭了。给家里大人孩子饿的嗷嗷叫。
可人家那老婆子也有理由,你饿的嗷嗷叫,总比饿死强。
一顿把粮食都吃完了,下顿吊着脖子吊起来吗?
不是一家两家的这样吃,村里最起码有过六成,现在已经变为一天一顿饭了。
天气冷的邪乎不正常。今年的麦子如果收不下来,真的会饿死人。现在省点,到时候说不定就不用饿死。
林田两家还是三顿饭的吃,不过为了不那么张扬,让邻居看不出来。
他们做了好些包子之类的,放在那也冻不坏。
家里火炕添柴的时候就溜一溜,烧点热水就着喝,这样没有做饭的香味。
大柱看着家里这样吃,愁的很!
“娘,要不咱也一天两顿吧,家里的粮够吃吗?”
“够吃,我心有数,别怕。”
二柱三柱也想插嘴说点啥。
“闭嘴,一天两顿,你们熬得住,老婆子我熬不住,这是想饿死谁呢?”
其实她饿不到的,空间里还有好多好吃的。市还有一片区域开着呢。
这样说是为了让其他人也吃饭。
田家倒是没有这个顾虑,我家买了多少粮食,石头都知道。家里人口少,吃多少都够吃的。
石头心里很庆幸,娘之前买了这么多粮食,真是深谋远虑啊。
听说现在城里的粮价都翻了三番了,村里三大爷前两天想进城买点粮食,回来后一袋子都没买,唉声叹气的说了这个消息。
说完后,村里各家各户才开始拼着命的节省粮食。毕竟他们买不起粮,可也想活。
田老太都没有心思去找黑狗血了,本来因为那半斤糯米都有点打退堂鼓,是在气头上才买了那半斤糯米。
半斤呢,自家熬粥喝多香。熬了一锅糯米粥,端到了大孙子从文面前。
田从文喝着糯米粥,却有点食不知味,味同嚼蜡。准确的说是从回家小年那天回家起,他再吃起家里的饭,都是这个感觉。
那怕过年的时候蒸那一小碗肉全放在了他面前了。往常好吃的肉,当时吃在嘴里没滋没味的。
不及在钱家时吃的各式菜色,他的嘴在田家住的那小半个月被养刁了。
钱家,想到钱家,他有点坐不住了。看来要找个理由再去拜访一下钱兄。
吃了一碗粥,从文就出门了,和家人说过,可能会十天半个月不回来。
到了镇里后,他没有先去找钱森。而是坐船去到了县城,书人的身份还是很好使的。
找到了一家书铺,在里面细细的查阅着各类书籍,很快就查到了一本当代大儒注释过的《谷梁经》。
向掌柜自荐后,开始抄书。用抄书的钱买了一些纸笔,把这本书抄下后,带着去了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