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二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真的是挺恐怖的,整整三天时间没有出赌馆,饿了就在赌馆的吧台上买点东西吃,或者蹭其他赌徒的抓两口,困了就直接在桌子后面有一排长椅或躺着休息会儿,起来之后就接着赌了,整整三天,身上输了个底掉。
刚开始的时候,他挣得可不少,在牌桌子前没一会儿就赌到了一两半银子。
本来嘛,他打算赌到五两银子就收手去买点酒喝喝,买只鸡吃。
结果,没过多大会儿就开始输了,这一输就一路输,越输越不甘心,等到输到只剩本钱三两银子的时候,他已经杀红了眼。
所幸这局又赢回了来了些,可拿着这些钱没有立即就走。
赌一把就再赌一把就走,结果跟中邪了似的,一把又一把的在赌馆里赌下去,直到分文都没有了。
赌馆的小二这个时候拿了张纸条跟他说只要签字就能借钱。
看着这借条想到村里老人们说利子钱脑子清明了一下,赶紧把小二推开,跑了出来。
可是手里没了钱,也请不成道士去恶心林田那两家人了。回家睡大觉吧。
到家之后,他已经消失了三天三夜了,结果没有一个人问他去哪了。
家里人正准备做晚饭,他娘看见他回来默默的添了一碗的量,晚上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周老头又开始指桑骂槐,阴阳怪气了。
“也不知道那些不要脸的小畜牲,怎么脸皮就那么厚?
少爷的身子,乞丐的命。
滚出去就滚出去了,还回来还要吃要喝。
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脸,有爹娘生没爹娘教的玩意儿。”
饭桌上的老大老三媳妇无语,他爹又在自己骂自己了,骂二哥不相当于骂自己吗?
他们真是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家,为什么天每天都要吵吵闹闹,不断活在这种氛围里,真压抑,还不如当姑娘的时候,天天给家里累死累活的干活活个猪草,这一家子全是神经病,一个不满意就疯。
两个人心里想了很多,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敢有异样,没露出一点心思,低着头默默的吃饭。
偶尔听到他这么骂,早都习惯了,周二左耳进右耳出,当没听见,但吃吃该喝喝,吃完回屋睡大觉。
把媳妇都休了去讨好他,但这周老头还不领情的时候,周二也就放弃了,反正不管咋做,自己就是得不到一点好。
小时候骂他,那不是不懂事吗?后来自己就差给他当佣人了,当舔狗当了那么多年也没见他态度有一点转变。
这死老头子,周二想到这也恨的不行。
周大娘听着老头子左一句骂右一句的骂儿子,反应和儿子一样,当没听见,夹了筷子咸菜,就着粥呼噜呼噜的喝。
周老头也不在意他们给出什么反应,骂完后心里痛快了,吃饭也吃的香。
老老实实的在家干了两天活,又是去地里,又是上山劈柴,周二的心又痒了,还想去赌。
可是没本钱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到小二说只要一签那张纸就能给五两银子,有了这五两他进去不多赌赌两把翻倍挣回来就行了,挣个十两银给自己添置点棉衣棉鞋棉褥子棉褥子,冬天冷成这样不好过。
他保证这回进去后就赌两把,收回本钱后再挣个十两就啥也就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