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狐疑的看着他,她知道他对张阳说不上好,好吧,还有点苛刻了,这小子让她跟着他走,莫不是有什么歹念?
“怎么,你不敢?要是不敢就回去吧,以后也别来打扰我了。”
刘静冷哼了一声:“我不敢?还要看看你的胆子呢!不过你要带我去的地方不好可不行!”
“保准让你满意。”张阳嘴里这么说着,却微微的有些发愁。他本来想把刘静带到一个他们常去的铺子的。那铺子条件不错,他们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到那里聚一聚,平时有个什么事的话大多也会选到那里,可让刘静这么一说,他又有些拿不准了。他们骑兵队是高收入不错,那个地方也算是比较好的铺子,但刘静什么好吃的没吃过?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识过?那地方她会满意?她要不满意在那地方闹起来……
“你走不走啊?”见他不动,刘静催促道,“你要是不走那就开打吧。”
“走走,我去交代一声。”
他们现在没什么任务,他又是个小组长,和队长交代一声也就可以离开了。他那队长也知道他和刘静的恩怨,当下非常同情:“这一位怎么又回来了?”
他沉重的叹了口气。
“要不还是在这队里比吧,有个什么,弟兄们也能帮你一把。”
“不用了,她倒也不会太过分。”这么一想,他觉得还真不能把刘静带到那个铺子了,否则传出去实在不太好听。
他队长以为他是怕丢面子,当下道:“既然这样,这两天没什么事你不用再来了,过几天弟兄们在一起聚聚。”
这话提醒了张阳,他眼前一亮,那个铺子不行,但还有个铺子啊,保准是刘静没去过的,而且那地方骑兵队的也不常去,隐蔽性也不错,这么一想他也来了劲儿,倒令他的队长有些嘀咕,过去每次面对刘静张阳都愁眉苦脸的,怎么这次反而兴高采烈了起来,难道是真被打上瘾了,这停了一年再面对,有了被打的熟悉感了?
不说刘静被张阳拉去喝酒,那边刘成发现刘静蹿了出去,立刻恼了:“哪有一回来就往外跑的?阿灿,她这毛病再不改,我可找你的事!”
刘灿苦笑,旁边的王氏不愿意了,瞪眼道:“又管阿灿什么事?你是做阿耶的都管不了,阿灿哪里能管得了?有本事你去管啊!”
刘成只有陪着笑,道:“阿娘,我不是怪阿灿,只是这阿静太不像话了,不说别的,怎么也要先过来给您请个安啊。”
王氏冷哼了一声:“别拿这话来敷衍,我可没怪她。孩子为什么一回来就走,还不是被你给训怕了?你说说你,外面有多少人不能吵,家里又不是没有你的人,何苦难为她个姑娘家?”
刘成无可奈何,只有求救的看向刘灿,刘灿一笑:“大母也别怪阿耶了,他也是关心阿静,这次阿静也真是过分,待回来我一定好好说说她。大母晚上想用点什么?”
王氏听她这么说,也不再找刘成的事了,只是对吃什么却没有多少兴趣:“我这天天不动,晚上还吃什么?你们吃就好了。”
刘灿看向旁边的阿段,后者已经在王氏身边呆了几年了,立刻道:“老夫人中午只是用了些鸡蛋汤,夹了两块豆腐,连半小碗米饭都没能吃到。大郎,节度,这两日老夫人的胃口都不是太好呢。”
王氏斥道:“又要你多嘴。”
阿段跟在她身边久了,也不在乎,只是嘻嘻一笑,刘灿道:“大母这几日胃口都不是太好,不如让郎中来调理一下?”
王氏听了连连摆手:“我好的很,再不要叫什么郎中了,那个顾郎中已经来的够勤了,对了,我突然知道想吃什么了,前几日做的那个熬菜不错,不如晚上就吃那个吧。”
刘灿微微有些犹豫,王氏说的熬菜是把白菜粉条炖在一起的大锅菜,普通人家也就这么吃了,了不起了加上一点肉片,但他们家却会用上炸过的莲藕,并着小酥肉丸子一起炖,做出来的香味满鼻,极是下饭,只是这种做法好吃是好吃了,却有些油腻,刘灿不免怕王氏积了食。但王氏难得说想吃什么,也不想扫了她的兴:“那就熬菜,不过那东西不好克化,一会儿却是要早些用了,而且吃了后大母也不能立刻睡了,却是要消消食。”
“你说怎么就怎么,现在老的不中用了,都是你们小的当家。”
刘灿笑道:“大母不用慌,阿耶正有一件喜事要与大母说呢,正好吃了饭大母也高兴高兴。”
饶是刘成脸皮已经够厚,听了这话也不免微微一红,王氏狐疑的看过去:“什么事?”
“这现在不能说,要一会儿再说个大母。”
王氏早先怕刘灿姐弟吃亏压着不让刘成再娶,现在却不会这么想了,她虽只在后院,也知道刘灿极是能干,若刘成真做出什么事,吃亏的还不见得是谁呢,现在她只希望自家儿子别做什么混头事,闹的家宅不宁。所以听说吴氏有了,她不免一怔,再看刘灿不似在意的样子,这才放下了心,然后才高兴了起来。她一生颠簸,家人大多死于战乱,虽说现在荣华富贵都不少,却总有几大恨事是摆脱不了的,其中阿张的死固然是最大的噩梦,子嗣单薄也总是她的遗憾,没想到这她都不抱希望了,刘成这边竟又有喜事,喜的她直念佛号,本想把吴氏招来,想想也就罢了,只是不免让人赏了些财物过去,又带了些话过去勉励。
刘家这边一团喜气,赵家那边则带了几分愁云的意思。杜氏看着赵弘殷:“节度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此事是大郎君安排的,节度也不方便。”
杜氏的脸色更难看了:“再这样下去,这密州上下都要被二郎得罪光了!我听说白家那边都去找二将军了呢,你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处理和尚的事情,二郎怎么就搞的这么大?那和尚不好就杀了,那下等民不好也一起杀了,其他的有关联的罚一罚,没关联的,他问那么多做什么?不说别的,这段日子我都不敢出去与人相会了!”
赵弘殷没有说话,杜氏道:“不行你就再给二郎去封信吧,叮嘱他一下,我就说他年纪轻,需要多磨练,这不就惹出祸了!”
赵弘殷依然没有说话,杜氏急了:“你倒是说话啊,再这样下去,不光是二郎就是你也要受影响吧,二郎可是连演武场的人都没放过!”
“我知道了,这事,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