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立刻反应过来,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猪脑袋,从床上爬起来,把门打开。
陈之瑆已经折身准备离开,看到方桔出来,咦了一声:“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方桔有点不自在地摇摇头:“大师,您有事吗?”
夜色中陈之瑆,清风霁月般地勾唇笑了笑:“我正打算画画,看时间还早,平时这种时候你都还没睡,就想着叫你帮我磨个墨。”罢了,他又道,“要是你困了就睡吧不用管我。”
方桔顿时升起一阵愧疚,陈大师这么好的人,帮他做事是自己的荣幸,她竟然因为胡思乱想而躲着他,自己简直就不是个东西。
她深呼吸一口,笑道:“本来是有点困的,但是玩了会儿手机就清醒了,正愁没事做呢!”
陈之瑆看着她,清风和煦般微微一笑,点点头,转身回书房。
方桔跟在他身后,书房中的香炉里散发着淡淡幽香,是她闻过的味道。
对于磨墨这件事,虽然这几天旷了几日,但方桔同学早已熟能生巧,站在陈之瑆旁边,拿起那砚台中的墨条,说干就干。
不得不说,陈之瑆拿着毛笔作画的动作,跟他琢玉时一样,优雅从容,行云流水,光看着也是一种享受。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方桔专心致志磨着墨,目光一直落在大师笔尖,随着那笔尖的移动而移动。然而看着看着就有些恍惚,那毛笔之下的画,像是随着笔尖一样,微微跳动,让她莫名开始有些飘忽眩晕。
热!
她不动声色地抖了抖衣服,又舒了口气,然而身上那慢慢蹿起来的灼热感,越来越明显。
陈之瑆手臂不经意碰到了她一下,就像是被火舌咬了一口般,让她差点跳出半米远。
“怎么了?小桔。”陈之瑆转头微微愕然地看她,嘴角带笑,轻声问方桔喘了口气,摇头:“就是有点热。”
“热吗?”陈之瑆似是有些疑惑,他面容平静,与脸上开始泛红的方桔,截然不同。
方桔嗯了一声,放下墨条:“我把窗户开大点。”
陈之瑆笑着点点头。
方桔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习习凉风吹进来,让她稍稍舒服一些,脑子里也清醒许多。只是往回走了没几步,身上的燥意又开始难耐,整个人再次飘忽。
陈之瑆身长玉立地站在案后,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执笔。微风掠过,衣袂轻飘,给他整个人平添了一份俊逸优雅。
方桔的脑子里又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旖旎而暧昧,全跟陈大师有关。
为了压制住那些旖念,方桔走得很慢,几乎是举步维艰。
她暗自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稍稍回神,顺利走回了案后。
然而那些旖念很快死灰复燃,并且越来越甚。她与陈之瑆近在迟尺,他本来很正常的呼吸和气息,忽然就像是缠绕在她耳边,搅得她抓心挠肺一般,压抑不住的蠢蠢欲动,似乎呼之欲出。
拿着墨条的手,因为刻意的压抑,有些颤抖。
陈之瑆看在眼里,笑了笑问:“小桔,你是不是舒服?”
方桔再次摇摇头。
陈之瑆却将手中的毛笔放下,又将她手里的墨条放回砚台,然手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微微低着头,柔声问:“小桔,你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
方桔热得有些呼吸急促,好像有什么东西急需发泄出来,她红着脸抬头,黑沉沉的迷离双眼,对上他一张温润清俊的脸。
热且渴!
面前的人仿佛变成了冰之源水之源,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就是通往冰水之源的道路。
方桔的脑子彻底混乱,她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自己是谁,身体灼热得只想靠近这生命的源头。
她猛得将陈之瑆抱住,一个用力把他压倒在身后的红木椅上。她居高临下地钳制住他的双手,用身体压制住他。然后迷茫着双眼,靠近他的脸。
那微微带着凉意的唇,仿佛是她最终寻找的目的,她几乎是迫不及待贴上去,然后张嘴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