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公子,你们来得可真早啊。”凌雪珺笑着招呼道。
“我从天香轩一出来,便与四郎一起到了这里。”罗霖回答道。
上回在桃花会上,凌雪珺大放异彩,韦海亭对她印象颇深,便对着她笑道:“三姑娘,快过来坐!一会儿我们又来行酒令赋诗啊。”
“好啊。”凌雪珺心情颇好,微笑着应道:“还请韦公子多指教。”
“三姑娘谦虚了。”韦海亭笑着说道,“上回在南山下曲水流觞之时,在下已经见识过三姑娘的文才,甚为佩服。”
“韦公子谬赞了。”凌雪珺笑道。
“在下所言,句句出自肺腑!”韦海亭说道。
凌雪珺还想再谦虚一下,只听凌钦呵呵笑了起来,“好啦,你们俩都别客套了。玉柔,雪珺,你们俩快坐下。”
“好。”凌雪珺点了点头。她见罗霖身边的位置空着,便顺势坐在了罗霖身边。
凌玉柔愣了一下,坐在了她的旁边。
“玉柔,雪珺,你们要饮点酒吗?”凌钦摇了摇手中的酒壶,说道,“我叫人拿了点你们女孩子爱喝的胭脂红,不醉人的。”
这胭脂红酒味浅,味甘甜,喝起来像糖水一般,姑娘们相聚时,便喜欢饮此酒。凌雪珺觉得今日与罗霖进行得很顺,此时又没有顾骞在场碍眼,心情愉悦,便对着凌玉柔说道:“二姐,今日难得这么高兴,我们也少饮点吧。”
凌玉柔犹豫了片刻,然后点头笑道:“好吧。”
“来!四哥,帮我与二姐斟上!”凌雪珺对着凌钦叫道。
“好!”凌钦应道,然后拿起酒壶,站起身来,准备为凌玉柔与凌雪珺斟酒。
正在这时,罗霖伸手从凌钦手上抢过酒壶,笑着说道:“四郎,你离得远,不顺手,还是我来为两位姑娘斟酒吧。”
“那也行。”凌钦便把酒壶交给罗霖,自己乐得清闲。
罗霖站起身来,将凌玉柔与凌雪珺面前的酒杯斟上酒。待罗霖将酒壶收回之后,凌雪珺看见自己面前的酒杯已斟满了酒,而凌玉柔的酒杯中,却只有大半杯酒。
凌雪珺一愣,以为罗霖不知道自己没给凌玉柔斟满,正想出言提醒他,这时,就听凌钦大声叫道:“五郎,阿骞,你们怎么才来呀?来晚了,可要你们罚酒的!”
凌雪珺下意识地转过脸去,只见顾家五郎顾宜与顾骞一正向着听泉亭走来。
此时,顾骞一脸浅淡的微笑,晕黄色的灯光,照在他面上,像是笼上了一层薄雾,长身玉立,挺拔如松。平心而论,顾宜也算得上是美姿仪,可与顾骞一比,两人之差仿若云泥。看着顾骞这般模样,凌雪珺突然一阵恍惚,她像是又回到了前世一般,心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
“阿骞,你先前不是跟我说马上便过来吗?怎么来得这么迟?”凌钦问道。
“还说?”顾骞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和五哥好不容易摆脱了京城四美,立刻就赶过来了。”
听了顾骞的话,顾宜在抿嘴轻笑。
“还有京城四美?”凌钦一愣,“是谁?”
顾骞一脸无奈地回答道:“就是我那两个妹妹阿薇,阿莹,还有我表妹云珊和她表姐吴翎姑娘啊。”
凌钦刚把一口酒喝到嘴里,听到顾骞这话,差点没把酒喷出来,好不容易才咽下去,人却咳个不停。
听着凌钦一咳,凌雪珺便觉得一阵心惊胆颤。小时候凌钦患有喘鸣之症,那病发作起来便如这般,咳嗽不止,以致于她只要一听到凌钦咳嗽,便会觉得心生恐惧。
见凌钦因为咳嗽,脸涨得通红,她赶紧站起身来,跑到凌钦面前,问道:“四哥,你怎么了?别是喘鸣症又犯了吧?”
凌钦咳得说不出话来,冲着凌雪珺摆了摆手。
顾骞见状,忙端了一杯茶,给凌钦送过去。
凌钦就着顾骞的手,将杯中的茶饮了一大口,这才慢慢止住咳,然后便见他重重地喘着气,一时还是说不出话来。
看着凌雪珺满眼惊惶,顾骞对着她温言说道:“三姑娘别担心,你四哥不是喘鸣之症犯了,应该只是饮酒呛着了。”
听到顾骞的话,凌雪珺抬起眼来,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