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把叶开搞蒙了,心想,这老和尚,不仅知道自己的心结所在,还要收自己为寄名俗家弟子,说自己有佛缘,又不说缘在哪里,不会一步一步要我出家做和尚吧。
一行法师又道“心结当需自解,执念当需自卸,每年正月初一到十五,你需到本寺受戒十五天,可自解心中的杀伐之气,内修于心,外修于形。”
这老和尚,我都没有想当俗家弟子,先要给我受戒,要是真的做了俗家弟子,那就得跟那小和尚一样,在山上念经,这不得把人憋死,还是不能当这个俗家弟子,但又不能拨了一行大师与自家三十年的情谊,也要顾及家人的良苦用心和感受,就道“大师,当寄名弟子的事,我还得与父母商量一下,要是不当寄名弟子,我的执念和心结就无解了吗?”
“有。”一行大师道“那就是出家为僧,只是你现在做不到,红尘中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当你了结红尘,自会皈依佛门。”
可笑,果真劝自己出家,叶开暗想,这老和尚是不是疯了,是不是见到人就想让他出家,且不管他,先拖一拖,把这个庙和这个和尚了解清楚再说。按照在部队的行动思路,在没有把对手了解清楚之前,是不能出手的,叶开反过来又想,这个庙和这和尚没什么好调查的,刚才跟小和尚侃了一个多小时,也就那样一个普通小庙而已。
“做寄名弟子的事,也不急在一时,你想好了随时可以来,你先在本寺住上六天,也算是受戒六日,看看效果行不行,你再做决定,至于你父母那里,我相信他们是会同意的,你可愿意?”
叶开想了想,受戒六日也可以,一是自己的心结和执念确实太深,这老和尚能看出来,说明有点道行,说不定能减轻些。二是可以对父母有个交待,至于当什么寄名弟子的事,就不管它了。
“行,我就在这里受戒六天,希望真如大师讲的那样有效。”叶开道。
受戒其实很简单,按照一行大师的安排,每天早上5oo起床,整理好个人卫生,在大雄殿与寺里的和尚一起,早课,诵经文约半个小时,再围着山上的小路走一圈,然后清扫寺前的枯枝落叶,早斋,下山迎接敬香的香客,碰到年纪大、行动不方便的,要扶上山来,送香客下山,中斋、晚斋、晚课再诵半小时经文,大约在晚上八点,叶开必须在大雄殿,面向释迦牟尼说法坐像,把自己心里的噩梦讲一遍,讲完就睡觉。一行大师还安排小和尚对叶开进行监督,要求每项必须做到位。
早晚的诵经叶开并不明白,问小和尚才知道是《楞严咒》、《大悲咒》、《心经》之类的经文。
其它的对于叶开来讲,都是很容易的事,比起自己在部队的训练轻松多了,把沿山路走一圈,改成了沿山路跑一圈,把监督的小和尚累得半死。接香客和送香客,就是耐着性子跟着慢慢走,碰到年龄太大或有病的,确实行动不方便的,就把他背上山再背下山,这个服务得到很多香客的表扬。
早上跑圈,叶开边跑边跟小和尚交流。
“知道经文的意思吗?能不能跟我讲一下?”
“师傅说,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不要以为我不会讲啊!师傅说,不同的人处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经历,对经文内容的理解不一样,我从小就在庙里长大,这些经文我早就背得很熟,可我从来没有觉得经文有什么不一样,按师傅的说法是,经历太少”。
“你怎么从小就在庙里呢?不回家么?”
“我小时候也经常问师傅,我的父母在哪里?我的家在哪里?后来大师兄告诉我,我是师傅在庙门口捡来的,捡到的时候还不到一个月,为这事,大师兄还被师傅罚了一个月。”
叶开尴尬的笑了笑“对不起!”
“没有关系,常到我们庙里的香客,很多知道这个事,不算什么秘密,师傅就是我的父母,我是他养大的,我虽然没有上过学,但师傅教了我很多字,还教我写毛笔字,师傅经常夸我字写得好,以后我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小和尚边喘气,边很放松的说。
叶开又问道“咱们庙里除了师傅、大师兄、你之外,还有没有其它人?”
“有呀,还有二师兄和能,下山化斋去了,年底了,一般人家施舍更大方些,化斋要化到大年三十,二师兄才能回来,以前是大师兄去化斋,这几年是二师兄,再过几年,就是我去化斋了。”小和尚带着骄傲的表情道。
“哦、咱师傅再没有其它弟子了吧?”叶开问道。
“还有一个寄名俗家弟子,叫方勇军,来得不多。”小和尚道。
晚上八点,叶开坐在大雄殿的稻草蒲团上,面向释迦牟尼说法坐像,大雄殿非常安静,小和尚也没有来监督,叶开酝酿了很久,痛苦的面向佛像,讲述自己心中真实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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