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孟朗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走到主位而坐,随后看向宫洺微微笑了笑。
宫洺眼眸一紧,打量了两个人许久,而后呼吸一凝,不可置信的开口,“皇叔?”
一声轻笑,君孟朗轻轻点了点头,“多年不见,你居然还能认得出我。”
闻言,宫洺眼眸狠狠一缩,不敢相信的看着君孟朗,而后视线慢慢移向一旁的乔止魅,审度半晌,再次惊愕,“文雅郡主?”
乔止魅看着他淡淡一笑,很是亲切的开口,“我当年离开的时候,你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时过境迁,你竟有这般好的记性,不过现在我不是什么郡主,他也不是什么王爷,你来这找的是百晓夫妇,恰巧我们正是。”
“这,这怎么可能,你们竟然……”
“我们没有死,我们当年假死,为的不过是离开京城的纷扰,大家都以为我们死了,是因为相信了自己的眼睛,可是有些事实是连眼见都不能信以为真的,你懂吗?”君孟朗的话似是在意味着什么,可是宫洺此刻除了惊讶再也找不到任何反应。
两个人已故多年,如今却一同出现在他面前,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怀疑他们,还是该怀疑自己的眼睛,“我不懂,即便你们二人是假死,但是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而而且还是这逸翎山庄的百晓夫妇?”
宫洺刻意将话加重在最后的夫妇二字上,他并未听说过这二人在生前有所关联,况且文雅郡主还有了唐无忧和唐无辛一对儿女,两人双双诈死已经很让人想不通,如今他们又成了江闻名的百晓夫妇,这实在是让他理不清头绪。
闻言,乔止魅含笑看了君孟朗一眼,而那眼中种种情谊竟是不言而喻,“百晓夫妇是我们,很奇怪吗?你来这无非是为了解惑,可是你迟迟不肯开口,这才奇怪吧!”
说到他此次来这里的目的,宫洺就更加想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君孟朗突然说道:“我们知道你此次来为了什么,你想找一个答案,也想找一个人。”
闻言,宫洺神色一凝,“皇叔可知我要找的人在哪?”
君孟朗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来考虑要不要告诉他,可是他这突然没了声,急了宫洺的同时就连乔止魅都坐不住了,“你这个人,人家在问你女儿的下落,你怎么还不说话了?”
这话似乎再次惊到了某人,面具下的脸早已瞬息万变,只因隔着那一层铁皮,才没有让他们看出他此刻的神情。
“女儿?你们的女儿?文雅郡主是不是弄错了,我要找的人是……”
“是我们的女儿。”乔止魅接过宫洺没有说完的话,而后却没有解释太多,“出门左转有座石桥,在哪也许会有你想找的人,去看看吧。”
宫洺离开后,君孟朗仍是沉默不语,乔止魅敛回视线看向他,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让无忧与他见面到底是不是一个好的决定,如今的他身份尴尬,无忧跟着他,往后的路又岂会好走,那孩子苦了这么多年,我真的不忍心再看着她受一点苦。”
作为一个父亲,他对自己的女儿仅剩的就只有遗憾,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将她留在身边,虽然他也知道这不可能是永远的事,但是他宁愿给她找个更好的出路,也不想让她的后半生在争权和复仇中度过。
乔止魅轻轻拉过他的手,宽慰道:“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人一旦陷入了感情,又岂会是理智可以控制的,忧儿为了他愿意舍弃性命变成这般,如此便可以看得出他在她心中的位子,倘若你硬要拆散这份情,那么我们又跟当年的齐皇有什么分别。”
君孟朗自然也懂得这份道理,但是事情换在了自己的女儿身上,他还是有些不情不愿。
见他这般固拗,乔止魅突然说了一句让他再也无法坚持的话,“难道你想让你的女儿带着你的两个外孙改嫁他人?即便是忧儿肯,难道你就不怕你的亲外孙受欺负,就如当年的忧儿一般,被人扔出家门?”
君孟朗话语一梗,转头看了乔止魅一眼,见她满眼埋怨,他不禁拉过她服软道:“好了好了,我也不过就是说说,这人都被你指点过去了,我就算现在去拦,恐怕也已经晚了。”……
☆、013兄弟,你硌着我了
宫洺从石桥上走来,远远的就看见一抹身影懒懒的坐在秋千上轻晃,脚步如灌铅般难移,他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但又怕自己听到的和他期许的不同。
远处的人并不陌生,他们已经认识了几个月,可是,唯有这次,他的心是悸动的。
唐无忧坐在秋千上清浅阖眸,身后一阵弱弱的脚步声传来,她睁开眼,喃喃道:“您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有客人吗,我的衣服穿着呢,不会着凉,我再呆一会自己就会回去了,你若是再这样看着我,说不定哪天我就真走了。”
话落半晌,却没有听到回应,唐无忧挑眉疑惑了一下。
这不吱声可不是这位庄主夫人的性格,唐无忧好奇当头,脚下一点一点的向后蹬,蓦地,身下的秋千不知撞到了什么,她疑惑回头,然而当她看到那一身黑衣且带着银色面具的人时,心头猛地一怔,蹬地的脚一软,秋千忽的从宫洺的面前荡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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