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延也换了常服,身上干干爽爽只有沐浴过的味道,芙蕖便知道他在外边也是清理过了,只不过,赵晋延一进屋,眉头便忍不住皱了起来,芙蕖还以为有什么不妥,却见赵晋延冷声冲着几名宫女训斥道:“皇后头上还未擦干,寝宫内怎么摆了这许多的冰块,若是皇后受凉,你们这起子人担待的起吗?”
“……”
芙蕖没料到赵晋延会说这个,她瞧着因为惶恐而跪了一地的宫人,连忙从榻上坐起身冲着赵晋延开口道:“皇上莫怪罪,是我吩咐的,我贪凉受不得热。”
却未料,赵晋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芙蕖,也没有说话,只冲着底下人冷声吩咐了一句:“将冰撤下去一半,你们都下去吧。”
说着,赵晋延却是坐到了榻边,接过了宫人的活儿,开始替芙蕖开始擦起了头发。
芙蕖愣了一下,脸上却又露出了一个笑容。
而宫人们见此,连忙站起身,三三两两将屋内的冰块拿走了大半。
屋内冰块一少,芙蕖便感觉热了起来,不过瞧着赵晋延还是阴沉沉的脸色,她也不敢多言,只任由赵晋延替她擦着头发。
还别说,别看赵晋延一个大男人,给她擦起头发来,动作却是十分温柔,芙蕖舒服的几乎是要睡着了。
过了许久,芙蕖这昏昏沉沉几乎是要睡过去的时候,赵晋延终于停下了手,伸出手正准备去抱芙蕖,芙蕖倒是被突然惊醒了,看着赵晋延的动作愣了一下。
“若是困了,去床上睡。”
赵晋延的语气比之方才温柔了许多。
芙蕖见此,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歪着头看着赵晋延,有几分期期艾艾开口:“皇上不生气了?”
赵晋延瞧着芙蕖这副有些小赖皮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瞧你方才的样子,哪里是在在乎我是否生气。”
赵晋延说这话,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份哀怨,芙蕖忍不住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她拉着赵晋延的袖子轻声开口:“我怕你生气,所以才不说话的。”
瞧着芙蕖故意做出小可怜的摸样,虽然赵晋延也知道芙蕖是在故意博取他的同情,可是赵晋延的心中却还是不觉柔软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抓住了芙蕖拉着她袖子的那双手,将她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手中,轻声道:“我没生气,你好好保重自己我便不生气了。”
芙蕖不满的嘟了嘟自己的嘴巴,而赵晋延又是笑了起来,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轻声道:“我知晓你在家时姑母向来纵容你,我这边可没那么好说话了,你乖乖的才好懂吗?”
“惨了惨了,给自己找了个管家公。”
芙蕖听着心中甜丝丝的,但面上还是假装哀怨的哀嚎着。
赵晋延脸上笑容加深,却还是故意装着威严的样子开口道:“现在才发现,晚了!”
说罢,不顾芙蕖的尖叫一把抱起了她,大笑道:“现在,到床上去好好休息,昨日没休息好,现在好好补回来!”
“我没休息好,怪谁!”
芙蕖不满嘟着嘴。
赵晋延笑的坦然:“好好好,当然是都怪我!”
赵晋延这副坦诚的态度,将芙蕖笑的满脸通红。
皇帝大婚,可有三日休假,若无重大朝事,万事勿打扰。
恰好这三日,还真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莫说是大事,甚至连稍稍大些的事情都没有,于是赵晋延便彻底闲了下来。而芙蕖这边,太皇太后早已免了请安,皇太后又是病着,恰好赵晋延的后宫之中,还没有嫔妃够资格来给芙蕖请安,芙蕖自然也闲着。
新婚夫妻,自是蜜里调油,恨不得日日痴缠着,恰好这二人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出宫门,所以这三日,二人一直便呆在凤栖宫之中,甚至连寝宫们都甚少走出。
芙蕖都有些昏天暗地,浑然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直到第三日清晨,芙蕖软着脚由宫人搀扶梳洗打扮,梳起正装之时,看着窗外大亮的天空,方才开口问了一句:“皇上明日要上早朝了吧!”
彩霞替芙蕖挽着头发,闻言脸上却是笑了笑,轻声开口道:“是啊,明日皇上要上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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