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晋阳长公主府里接到的拜访帖子,越级越高,最后都被晋阳长公主吩咐送进厨房里烧火所用。
这个时候想来安慰她们母女的人,说实话,真正急他们所急,替他们担忧的,关心他们的人,恐是寥寥无几,拜帖之中,十有**估计是存了心向来看笑话,虚怀好意,甚至是想来讽刺他们。
芙蕖也不乐意见这些个人,所以在晋阳长公主让人将拜帖都烧了后,她恨不得叫好。
畅快过后,事情依然没有解决,芙蕖也再此陷入了惶惶不安之中。
只是板着手指头在算日子,算着夏越朗什么时候能够回家。
在第五日的时候,芙蕖起床后,去过晋阳长公主之处请了安,并没有立刻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来了夏越朗的院子,亲自盯着夏越朗院子里的人打扫着他的院子。
夏越朗进了牢里后,她每一日也都是如此,只想着那一日夏越朗回家,能够住进舒适的家里。
而这一日,她只盯着满院子的人打扫了一半,彩霞便急匆匆的拿着一封信从院子外边跑了进来,一瞧见芙蕖,便将手中的信递给了芙蕖。
“郡主,宫里送来的。”
彩霞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说着。
而芙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封信。
信的封口用火油做了封存,芙蕖也顾不得斯文,直接伸手将信封给扯开了,信封里掉落一张纸,上边只有短短一行字,芙蕖的面上却是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兄长无事了……今日便可回来了!”
芙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敢置信,却又有一种喜极而泣的滋味。
这些日子,她终于惶惶不安,但总算并不是自己想象之中的不好结果。
夏越朗是坐着马车回的家。虽然在牢中并没有受太大的罪,可是对于他这般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在牢中那样的环境呆上几日,已经是最大的受苦了。
他身上还穿着那日被抓进去时候的那件衣裳,因着好几日未加梳洗,头发乱糟糟的,身体里仿佛也沾上了牢里的酸臭味儿。
夏越朗靠在马车壁上,一边噘着小厮带来的点心,一边冲着自己的随从问着家里的情况,得知家中母亲妹妹都安好,他倒是没有什么心思的笑开了,只开口慢慢道:“倒牢里走一遭,什么都不担心,就怕妹妹和母亲在家里会伤心。”
他这话刚说完,马车就停了下来。
原来是晋阳长公主府到了。
夏越朗打开了马车帘子,探头往马车外瞧去,一眼便看到了在大门口等着他的芙蕖。
夏越朗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朝着芙蕖招了招手。
芙蕖站在门口瞧着,看着自己兄长脸上开朗的笑容,只觉眼眶发热。她正想朝着夏越朗走去的时候,突然大门口走出一行人,走在最前边的,正是开始时说肯定不来接人的晋阳长公主。
芙蕖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却是笑了起来。
而夏越朗看到晋阳长公主那张严肃的脸时,面上顿时露出了一个心虚而害怕的表情。
晋阳长公主径直走到了夏越朗跟前,用了大力气往夏越朗脑袋上拍了一记,只恨声道:“还真是长出息了,竟是差点把自己的小命都给玩没了!”
“娘……”
夏越朗咽了一下口水,不敢言语,也颇有期期艾艾之态。
“回家就给我好好面壁去,你再敢给我在外边胡作非为,让你妹妹担心你。”
晋阳长公主语气依然不太好,可是夏越朗听着,却是笑嘻嘻的看着她,轻声询问:”难不成娘亲不担心我吗?”
“谁担心你这个惹是生非的儿子,你有你妹妹一半乖巧时,再来问我这句话。”
说罢此言,晋阳长公主转身重新往公主府的大门走去,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夏越朗,又说了一句:“此次回来,你给我在家里好好呆着,没有我的允许,哪里都不准去!”
这是要禁足……
夏越朗脸色大变,嘴里惨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