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等着杨清漪说上什么,杨铭却突然客气的冲着晋阳长公主身边的侍从微微行礼,温声开口道:“挡了长公主之道,是在下之过,请转告长公主,杨铭与内人,这边让开位置。”
杨铭屈尊降贵,而那侍从面上,也无半分惶恐。闻言只是假笑一声,开口轻言:“那便麻烦相爷了。”
说罢此言,只漫不经心的冲着杨铭与临溪公主行了一礼,便抬头昂胸朝着晋阳长公主马车走回。
杨清漪瞧着这副场景,贝齿忍不住咬的红唇发白,只不忿的冲着临溪公主抱怨:“这狗仗人势的东西,晋阳姨母未免过分了,母亲您也一样是公主,爹爹还是相爷,为何让我们避让。”
“住嘴。”
杨铭不轻不重的轻斥了一声杨清漪,而临溪公主只垂眸不言一语,双手握着杨清漪的手,轻轻抚摸安抚。
长公主出行排场向来极大,前有骑马侍卫开道,中间环簇侍从丫环,而其后,一样有佩刀侍卫护驾,可谓是浩浩荡荡。
今日因着带儿女一起进宫,夏越朗骑坐皇上御赐宝马,更是威风凛凛。
反观临溪公主这边,只一辆马车,些许丫鬟侍从,实在寒酸。
但临溪公主站于杨铭身侧,脸上却带着怡然微笑,显然并不为这位皇妹奢侈的排场与享受而有所自卑羡慕。
晋阳长公主车驾行驶而过,马车车帘遮挡,内外隔断。
而谁知在马车经过杨铭身侧之时,杨铭却突然开口叫住了晋阳长公主。
“长公主殿下,请留步。”
杨铭稍稍跨前一步,走入了长公主队伍之中。
骑马开道在前的夏越朗闻声,勒住了马缰绳,掉转马头看向了身后。
而马车也因此停了下来。
坐于马车内的芙蕖抬头看了一眼晋阳长公主,只见晋阳长公主举止依然优雅的接过了跪坐在一侧的青语递上的茶水,微微抬起眼睑,饮了一口后,方才嘴角扯了一个淡淡的嘲讽弧度。
她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了青语。
而青语立刻会意,伸手掀开马车车帘,侯与马车门口。
晋阳长公主却并未立刻起身,而是看向了芙蕖,开口问了一句:“你是要呆在车内,还是下车?”
芙蕖闻言,未加思索,便立刻回道:“我与母亲一道儿。”
晋阳长公主笑了,伸手摸了摸芙蕖的脑袋,轻声道:“也罢,让你瞧一场好戏又如何。”
说罢此言,她伸出手,由着丫鬟们将她扶下了马车。
晋阳长公主一下马车,所有坐在马上之人,也都立刻下了马。
站在马车身侧的杨铭带着妻儿冲着晋阳长公主微微俯身行了一礼,晋阳长公主对此,只坦然受之,微微颔首。
杨铭对于她这副傲慢的姿态,也并不以为意,姿态泰然的起了身。
芙蕖刚从马车上下来,瞧见这副场景,她犹豫了一下,上前几步,冲着杨铭和临溪公主微微俯身行礼:“姨夫、姨母。”
杨铭闻言,脸上露出了儒雅的笑容,看着芙蕖温声轻语:“说来还未恭贺郡主大喜,我与你姨母备下薄礼,稍后送到长公主府上,还未郡主莫嫌弃。”
“姨夫费心了。”
芙蕖心中一动,只不轻不重回应,未将话否决,但也没有应下。
她嘴角含笑,只抬头看了一眼杨铭,便立刻跟触了电似得收回,只因杨铭看待她们母女的目光,实在太过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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