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舅舅怎么不来看我?他去年时候说了,今年来看我的,怎么还没来啊?”
小舅舅说的自然就是秦沉思。
这些年,秦沉思的生意做的越发大了,他忙的厉害,却是对一双侄儿好的不能再好,各色的好东西一车接着一车的往沈家送,他本人更是一年两趟的往京城跑。
贝儿对于对自个儿疼爱非常的小舅舅惦念的很。
沉香戏谑的看了眼闺女儿,笑着叹道:
“应是有事儿绊住脚了吧,再等等吧,你急什么,现下才初春,正是忙时候,你小舅舅好些生意得顾着呢,说不得闲了就来了。”
宝儿静默半晌,忽的问道:
“娘,大哥家的女孩儿,年龄和贝儿差不多的有几个?”
沉香道:“最小的不过四岁,排第三的那个比贝儿小一岁,排第四的小两岁。”
宝儿沉稳的道:“哦,这么说来,回京之后,他们四个都要上学,爹娘心里可有章程,是家里请了先生上课,还是送到宫学里头?”
沉香一愣,随即看着儿子,缓缓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这事儿我一人做不得主,待回头问问你爹爹,再做打算。“宝儿问这话颇有深意,世子一家回来后,家里孩子上学可是一桩大事儿,可这送到哪儿——可就不好说了。
若是家里请先生,或是送到外头学堂——眼瞅着宝儿贝儿日日往宫里去,可不是叫人眼红。
可若是想送到宫学——呵呵,别开玩笑了好么@宫学可不是大白菜,想进就进的,便是宗室里头想进去都是有名额限制的,当初若不是圣上开口,沈家一下子进俩,可是招人口舌——
若不是宝儿贝儿自己有本事,性子也不是好惹得,叫旁人吃不了便宜,不然,早不知叫欺负成什么样了?
当初跟允皇子的一场官司,其中未尝没有立威的意思。
只是先是皇子挑衅,后头分寸把握的不差,这才没让人看出端倪,顺势叫人熄了心思,少了好些麻烦。
如今要想一下子加进去四个,甭说这事儿多不可能,只外头吐沫星子都能喷死个人呢!
再说,恃宠而骄着实不是聪明人该干的事儿。
于是乎,这的问题就成了一个难题。
难题自是交给亲祖父沈国公才是——
“你说怎么办?”
沈敬重闭目养神,声音低沉道:
“宫学里是不成的,家里孩子多,索性请先生吧,几个孩子年纪都差不太多,女孩儿男孩儿一块学吧。”
沉香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抹着香脂,闻言哼笑,道:“好吧,不过,这话你自个儿跟世子说去,偏心眼儿的罪名我这后娘可是不背。”
拐着弯儿的声调扭了三五十八个调子,听得沈敬重哑然失笑,经岁月洗礼的面孔越加沉稳坚毅,朝堂上淬炼出的男人越发严谨,外头很少露出笑意。
此时却是目光柔和,戏虐的望着只给他一个背影的女子,笑道:“好,好,我去说。”
说罢,摇了摇头,“你这狭促性子……好吧,不过有件事我正要跟你说呢?”
沉香抹着手,起身往床边儿走,一边儿道:
“什么事儿?”
沈敬重往里头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地儿冲沉香挑眉,“今儿云侯爷又拉着我去喝茶,言谈之间提起允皇子的婚事儿,颇有暗示之意。“沉香顺势躺在男人臂弯了,自顾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闻言皱眉不乐意,“怎么又来了?这是还打着咱们贝儿的主意?还不死心呢!怎么?云家也是,管的真宽!“人亲爹都不急呢,你急个什么劲儿。
当初贝儿一个巴掌过去,允皇子看贝儿的眼神,就跟看宝儿一样样儿的,还想着撮合呢——
啧啧,怪道云氏为后,极少露面。
原这般压着,还不消停呢!
可是不敢放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