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打个半死,她从没输过……
可这会儿不能动手来着——
沉香气闷的鼓着双颊,垂着眼片刻,只看得秦东奇怪的上前一些时,沉香脑袋蒙的一沉,朝着秦东那个硕大的脑门撞去。
“哎呀——”秦东灵活的很,一瞧不对,身子立马往后一跳,口中一惊一乍,指着沉香,瞪眼叫道:“你个鬼丫头,竟然耍诈。”
说罢,看着沉香鼓着脸颊,犹带婴儿肥的面孔,颇有几分稚气,看着宝气的不行,秦东眼睛一眨,忽的咧嘴笑道:“不过,你这拿自个儿脑袋当暗器,倒很是新鲜,我还从没敲过这般的。只是这暗器……”
秦东哈哈笑着,手中作势划个大圆,鬼脸嘻嘻的陶侃,道:“这么大的暗器,呵呵,好吧,在下总算是见识,见识了……”
说罢,秦东捂着肚子,弯腰闷笑起来,
这就罢了,偏他笑个没完,笑一会儿看沉香一眼,瞥沉香一眼,再继续笑一会儿……
她真有这么可笑么?
直笑的沉香脑门青筋乱蹦,小脸儿阴沉沉的,盯着秦东大涨的嘴巴,忽的左手一抓,右脚往前一伸,随即又飞快的缩回来,只是……鞋子却是不见了。
“哈哈,哈哈,哈唔唔——”
秦东好似被掐住脖颈,蓦的一下子没了声音。
沉香满意的看了眼不再聒噪的秦东,小身子往车壁上靠了靠,鼻炎假寐起来。
路上本就辛苦,爹爹说了,要抓紧一切机会休息,不然要碍了国公爷的事儿,主子会不喜的。
被晾在一边儿的秦东,彻底的傻了呆了,大张的嘴里此时被只小小的修鞋塞的满满的。
这丫头好快的伸手,这力气也好似有……脑门儿里来回回荡着适才一幕场景。
秦东有些回不过神来,刚才被人提小鸡仔儿似的那个——是,他么?
愣了片刻,秦东身子一颤,猛地回过神来,
“啊呸,呸,呸,呸……”
秦东吐出绣鞋,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掐着脖子干呕,真是恶心的不行。
只是顾忌着里头的国公爷,声音压低在嗓子里,却是一直干咳个不停。
“呜……咳咳,咳……唔……咳咳,咳……”
寂静的车厢里,之余秦东呜咽声时起时落,断断续续。
挂帘里头,斜卧着的国公爷垂目,视线盯着书册,然嘴角却是渐渐勾起,露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来。
傍晚时分,马车停下,沉香不用人帮,自个儿动作轻巧的跳下马车,抬头一看,竟是到了一处客栈,看着有些破败,只可惜周遭一片荒野,却是没有再好的选择了。
不过,沉香一点儿没觉得不好,粉干露宿的日子,她过得不少,如今这般已经很好了。
秦东看沉香呆呆的昂着脑袋,心里头又是忍不住犯痒痒儿,没个记性的又贴上去,一脸笑嘻嘻的道:“看什么呢?没见过这么破的客栈不是?我可跟你说,这还是好的呢,若是再往前走几十里,夜里连个遮风避雨的地儿都没有,咱统统都得住外头,到那时,什么蛇啊,老鼠啊,看见你这么个鲜嫩的血肉,还不得上赶着往你身上爬,哎呦,别提多吓人了……你怕不怕啊?”
说着,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睥睨着沉香,一脸“害怕了赶紧来讨好我,巴结我就帮你哦!”的表情,贱兮兮的。
沉香跟看傻子似的,都不惜的搭理他,真有蛇吃就好了,什么怕不怕的,真是矫情……沉香迈步,朝他翻了个白眼,嘴里慢悠悠吐出俩字来,“不怕!”一边儿绕过这个肉墩儿,拿着包袱,颠颠儿这小腿撵着国公爷去了。
她可是来伺候国公爷的,跟时刻跟在国公爷身边儿,这是正经事儿,可比跟这个二愣子说些个不着边际的瞎话要紧多了。
被人无视,尤其背个小丫头无视,秦东可真是憋屈死了,他眼睁睁的看着人走没影了,胸膛一起一伏,呼哧呼哧穿着粗气儿,他还没这么窝囊过呢?
这个呆丫头……旁边儿有随从担着东西收拾,正当有人瞧着不解,想要拍一拍秦东肩膀意图提醒……谁知,秦东忽的跳起来,跟后头有狗撵似的,一溜烟儿的进了客栈,跑没影儿了。
主子还等着他打热水伺候呢,哼……这丫头气得他,险些误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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