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南,你说的等一下带我去见阿难,你不会骗我吧?”陶织沫追上,忍不住开口询问。
听得她这么说,他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盯着她。
陶织沫自觉说错话,忙改口道,“你等一下,真的带我去见即墨难是吗?”她面上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却是在腹诽:这个人真是奇怪,她叫阿难,关他什么事啊!管得也太宽了吧?
“你今晚若再提起他,我便不带你去他了。”他凑近她,“你要知道,我带你去见他,是要冒险的。”
陶织沫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考虑不周。她先前一直以为莫忘南可以轻松将带她带进天牢,却没想到竟是要冒险行事的。想是因为莫忘南整日一副世上无难事的模样,使得她高看了他。
她忍不住小声问他,“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他看她一眼,淡淡道:“不会。不过——”
“不过什么?”她忙追问。
“要是我心情愉快些,晚点进天牢,就会轻松一些。”
“为什么呀?”陶织沫不明白。
他笑而不答,转身便走。
陶织沫跟在他身后,像只小尾巴一样,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他心情好,等下就容易进天牢。不过,只要让他心情好就行了吧?那么,她就要哄他开心?可是,他要怎样才会开心呢?
“天下第一楼……”陶织沫抬头,忍不住停了下来。
天下第一楼富丽堂皇更盛之前。以前,她经常和南宫辞来这里呢,他们最爱去的便是三楼的芍药雅间。那个雅间,几乎是让南宫辞包下了的。
只是如今,只怕早已物是人非了吧?雅间依旧在,只是旧人改。不知现在南宫辞,还会来这一间雅间吗?
“想上去吗?”莫忘南问道。
“不。”陶织沫摇头,快步走开。
莫忘南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天下第一楼”五个鎏金大字。
“莫忘南,快来!”陶织沫挤进了热闹的人群,似乎这样就能掩盖掉她的落寞。
莫忘南大步跟上,拨开两边的人群,从身后将她护了起来。许是他生得高大,又带着一股威严,两边的人都微微让开了一些。
二人来到一个摊贩前,便见摊前挂着各种各样的花灯,上面都写着谜面。
最引人注目的若莫于其中一个灯笼,上面没写谜面,只是以一根竹竿横吊起,竹竿一头挂着一个脸谱,另一头挂着一吊钱。
陶织沫眼珠子转了几转,便上前去取下了那吊钱,转身便走。
周围的人连忙拦住了她,这个姑娘是哪家的闺秀,看穿着打扮皆是富贵,却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抢钱?
莫忘南不觉好笑,却仍是护着她,沉声道:“怎么?猜中了不给拿走?”
他这一喝,原先拦陶织沫的人都纷纷退了几退。
那摊主连连笑道:“这位姑娘好是聪慧,银子您带走便是。”
听摊主这么一说,众人才给她让出了一条道,却仍是糊涂不明所以。
二人出来后,莫忘南有些哭笑不得,“还真的要钱不要脸了?”
“那还用说!”陶织沫得意笑道,“反正我带着面具呢,他们又认不出我。”
莫忘南摇头叹道:“你就不能好好猜下灯谜?”
“当然能啦,”陶织沫拉起他,“我们去给怜瞳采薇她们猜几个花灯去!”
“孔子登山——岳嘛,千里相逢——重嘛,怎么这么简单!”陶织沫无奈耸肩,余下那些灯谜也是简单得很,只是她觉得灯笼太丑,便不去猜它了。而且这家实在太过简单,她又兴冲冲地换了一家。
咦?这家好玩,由摊主来主持,摊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瓷娃娃,这些彩绘的瓷娃娃工艺倒是不错,憨态可掬,栩栩如生,并非什么粗糙滥制之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