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难道娘在她离开后,去京城找沈奎了?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沈月萝不敢往下想,穿过来这几日,她跟曲文君相处的很好,就像真正的母女,换个角度说,她把人家亲闺女搞不见了,在没有回去之前,她必须代真正的沈月萝照顾好母亲。
想到周秀兰那个贱人,沈月萝顾不得许多,从院子里抽了把砍柴刀别在腰后,又翻到一条长绳。
这个家里,能为她所用的东西不多,她只能物尽其用,有什么用什么。因为如果路上找不到曲文君,她就得翻城墙。
妈蛋!她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说的容易,城墙是那么好翻的吗?
她一没轻功,二没内力,跟谁翻啊!
刚要出门,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淡色的衣服,夜里行动不便,还是换黑色的最好,她没有黑色的衣服,哪个女儿家,也不会穿黑色的裙子,她便去曲文君那翻找,终于找到一件深紫色的长裙,又拿了件破旧的披风,把自己从头裹到脚。
收拾好了自己,她又跑去厨房拿了两个冷馒头啃。
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再不吃,哪有体力去找人。
轻轻的关上院门,沈月萝摸出村子,顺着进城的路,找了过去。
她不想惊动村里人,惊动了也没用,他们不会帮忙,反而会惹来更多的闲言碎语。
黑漆洒的天,除了头顶一轮惨淡的月光之外,再没有别的光亮,偶尔从村里传来几声狗叫,四周还有虫鸣蛙叫。
沈月萝已经算是胆子很大的了,一个人赶在野外走夜路,连条狗都没带,只身一人。
其实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忐忑,这个异世,她不了解,有太多未知的危险,如果不是要去找曲文君,她不会冒这个险。
大路上,偶尔有一两个过路的人,大都是赶集卖货晚了,结伴往家赶。
沈月萝收紧披风,低着头,匆匆而过,不看任何人。
她这样的举动,在旁人看来,实在是古怪,而且五月的晚上,也不太冷,她却裹的严严实实,带着几分诡异。
若是让人知道她身上还藏着柴刀跟绳子,只怕这些人要吓的逃走了。
晚上赶路快,没用半个时辰,便赶到了城门外。
这一路她也没发现曲文君的影子,现在只能想办法进城。
沈奎不可能留曲文君在府里过夜,再加上周秀兰,沈月萝只担心曲文君有什么不测。
护城河上的木桥早已收了起来,游泳过河不是什么难事,她从小游泳就不错,尤其擅长潜泳,能在水里待好几分钟。
想到就干,她正要寻个没人的地方,脱了鞋袜,潜入水中时,忽然听见有马车驶近。
操!
沈月萝提着脱了一半的鞋袜,闪进草丛里。
闪的太快,她也没注意到身后是什么,结果掉下去才知道,尼妈居然是野蔷薇花丛。
正在开花的野蔷薇,虽然很香,但是特么的有很多刺的好不好?
“真他妈倒霉!”她一边观察着那辆马车,一边扯着披风。
全被尖刺挂上了,可是越扯挂的越多,她整个人像是被花刺包围了似的。
刺啦!旧披风刮坏了好几处,更旧了,连个形都快没了,腿上裤腿也是,因为有一只脚没穿,尖刺刮在她小腿上跟脚心,尖锐的疼。
暗色的马车一个急刹,停下护城河边,也停在沈月萝跟前不远的地方。
不知那车夫对着城楼上的人亮了什么东西,就见木桥缓缓的降了下来。
沈月萝一咬牙,机不可失,失不可来,她实在放心不下曲文君,只要能跟着马车进城,进了城门,她再想办法离开,对方不会发现,她也达到目地,岂不是两全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