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有这个毛病,但没照顾好病人(加害者与被害者,双份的责任)是他们的问题,所以医生和护士只会把两边都清洁干净,各自送回病房,别的什么也不会说。
花与蝶刚被搬进去就被喂了屎,照顾他的护士不知是不是疏忽还是工作安排上的失误,虽然每天要给他擦两遍身,换两次衣服,但由于花与蝶不能自由活动,所以其实他现在正用着成人纸尿片,尿片底部有感应器可以报信,护士和护工的手机上就会有显示。但这几次护士都没有及时给他换,换衣服的时间也改了,总让花与蝶裹着湿臭的尿片在床上躺一天,他再挣扎间又会把尿片给弄出来,脏污满身。
他没有换房间,花妈妈虽然每天都会给疗养院打电话询问他的情况,可来一趟太不容易了,她上周才来过,这周到现在还没来,对他的处境也一无所知。
秦青查过花与蝶公司与家里所有的摆设物件,全是正常的。排除掉这个,只能认为是恶鬼了。
她有些后悔,如果不是她放纵了苏容,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现在柴容声也不见了,她连苏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恶鬼都不知道……按说一个鬼只会慢慢消失……
出于这个原因,她和柳意浓再次来到疗养院。
隔着窗户,她望着躺在床上似乎十分整洁的花与蝶,他正在睡觉,面容安详,窗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也没有让他醒来。
柳意浓安排了那么多,此时期待的问:“他身上的煞气有没有少一点?”
普通人看不到,但在秦青的眼里,煞气仍然笼罩着花与蝶,没有减少。浓厚的煞气仿佛活的一样在流动、翻滚。
嗯?
秦青突然发现煞气不是顺着一个方向在流动,其实是两股煞气在争斗!你来我往!
她问柳意浓:“能不能进去?”
柳意浓对医生点点头,医生就把门打开了,然后关掉房间内的监控,对他们说:“我就在护士站,有事按铃我马上过来。”说完就合上门离开了,他的意思是“如果需要抢救可以马上叫我”,至于这两人在这间病房干什么,他是不会干涉的。
柳意浓指了下自己,秦青摇摇头,他松了口气,接着她伸出手,示意他把还抱在怀里的刀给她。柳意浓万分不舍的取出刀,好奇的问:“您想怎么做?”
秦青指着窗外的烈阳,她特意选在这个时间来就是因为现在是最适合趋邪的。
“我试试。”
这间病房的窗帘是全部拉开的,阳光毫无保留的照在病床上。
秦青站在病床前,看着花与蝶的腹部,在这上方的煞气最浓。
她把刀举起,刀尖冲下,缓缓落到煞气上,煞气像受惊一样瞬间散开了,可仍然徘徊不去。
腹部……
秦青把手放在被子上,开始放出气息——
柳意浓震惊的看到花与蝶突然抽抽了起来,手脚在束缚中乱弹动,可看他的表情,他还在睡觉!还没有醒!
然后他就发现不是花与蝶在抽搐,而是……像有一只兔子在他的肚子里乱蹦,带动得他也抽动起来。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秦小姐把手放了上去!
手掌下能感觉到阴凉,就像用棉被包住冰块,透出棉被的不是温暖,而是凉意。明明这下面躺的是个活人。
秦青想了一下,过去看了看花与蝶的嘴,把柳意浓喊进来,指着说:“帮我把他的嘴掰开。”
“好办!”柳意浓撸起袖子就把花与蝶的下巴给卸了。
秦青一眼没看到就成这样了。
……有时认识的越久,这些人越能让她吃惊。
花与蝶的下巴卸脱,露出里面的嘴。他的牙龈和舌头,包括口腔内部,都呈现出一种失血般的苍白。
柳意浓:“贫血?”
秦青不用靠近都闻到了阴腐味。
不是单纯的贫血。如果真有鬼钻到了他的肚子里,那他的五脏六腑只怕已经快被阴气给“冻”死了。
生气渐失。这不是贫血,如果心脏不再输送血液,如果脏器都慢慢坏死,那他怎么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