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的性格已经变得十分冷淡,他现在还是对学业前途之类的事毫不在意,支持他留在学校按步就班的原因是父母,他不想再让父母伤心了。
所以他对女生说:“你想多了。”然后就不理会女生的追问了,告诉方域:“她寝室的人说知道她跟外系的人去旅行,但去哪里不清楚。我再帮你打听一下告诉你。”
方域:“谢谢。”挂了电话,方域犹豫要不要给秦青父母打个电话问一下,不想没等他打过去,秦妈妈已经打了电话来,“你知道秦青在哪里吗?她今天没上学。”辅导员发现秦青今天没上课就打电话给秦妈妈了,秦妈妈以为秦青是跟方域在一起。
方域马上说:“阿姨好,我也联络不上秦青。听同学说是跟外系的人一起去旅行了。”
秦妈妈知道女儿去旅行了,还知道他们是去哪里,但以为应该已经回来了。她说:“她跟三个同学一起去山里玩了,不过也该回来了啊。你没有一起去?”她以为方域是一起去的,当时还不太高兴,但此时听说方域没去更担心了。方域毕竟是个成年人。
方域问是去哪里,那三个同学的电话多少,秦妈妈给了他说:“我这边也打一打好了。”
知道秦青的去向后,方域多多少少放了心。还有另外三个同学,四个人出事的可能性也小。他搜了一下他们去的地方,通渠县,看不出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可能就是去同学家乡吧。
周二他又给秦妈妈打了电话,秦妈妈好像在车上还是哪里,匆匆跟他说现在有事没办法说,等安顿下来再给他打回去,他想问秦青,秦妈妈说:“她在哪儿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就是去接她回来,等她回来后你再跟她联系吧。”
电话挂了之后,方域又给秦城打,秦城说秦青还没来学校,跟她同行的是同一个研究小组的人,“名字都问到了,也都不在学校。”
问来问去也问不出更多了,方域说:“谢谢你啊,等她回来我再找她。下回一起出来吃饭吧。”
拿着手机坐在屋里,方域深深的叹了口气,已经晚上八点了,他还没有吃饭。虽然还是不知道秦青去哪了,但打听不出来他也无计可施。
周三一天他都在想着秦青,心里越来越不安,电话没有再给秦妈妈打,秦青的手机还是不通。下班时手机突然响了,他顾不上看名字就接起来:“我是方域。”
“方域!段玉海出事了!”电话是梅干打来了,方域吃了一惊,“他出了什么事?不是刚结婚去度蜜月了吗?”
“段伯母接了电话,说段玉海在蜜月酒店里摔死了!他老婆被当地警方收押,亲家父母都已经赶过去了。”
方域听完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等等,怎么发生的?”
“哎呀麻烦死了!段伯父听完就进医院了,段伯母急得要上吊没一点办法,通知她的人是当地大使馆的,说段王爷有吸毒的可能,现在当地警方怀疑他们夫妻在酒店吸毒,致死人命。”
“吸毒?”
方域几乎以为他在听另一个人的事,就像面前的人突然撕下画皮,变成了鬼。“你等等,段玉海吸毒?他吸吗?”
“我怎么知道?”梅干骂,然后长叹一声,说:“段家现在是抽不出人手来了,他们亲戚也住得远,没几个愿意帮忙的。亲家那边走的时候话说的很不好听,段伯母也不敢指望他们,儿子死了,好歹要把尸体带回来吧?段伯母哭着来求我,我一个人也……方域,你以前也出去过,能不能……请个几天假过来帮帮忙?可能还要去那边一趟,我记得你有护照,可以直接出去吧?钱的话段伯母愿意出钱,要不咱俩跑一趟?确实是没办法,不忍心啊!”
他们这一群同学中,一个梅干,一个方域,都是关键时刻能靠的住的人。段家的事一出,梅干义不容辞的就伸了手,可他一个人也没长三头六臂,找了几个同学都说能去段家看看,送点钱,真愿意帮忙的就没了,现代社会谁顾得上谁?
梅干只好给方域打了电话。
方域想了想说,“我的女朋友也出事了……”人联络不到,没有回家没有给学校说话,秦妈妈语焉不详,这都表示秦青肯定也有不测。
梅干就叹气说:“你要是不方便……”
“不,我这就过去。”方域说。
“你女朋友不是……”梅干不忍心让方域丢下女朋友过来,“要不我一个人去也行,先搞个旅行签也要不了几天。”
“这边我也帮不上忙,我今晚就坐飞机过去找你。”推已及人,方域能想像段家父母现在陷入了怎样的绝境,唯一的儿子死在异乡,死因不明,明明刚刚结婚,现在喜事变丧事,二老会多绝望。
他本以为对秦青的感情如细水长流,初时的感动,之后知道她的秘密时开始替她担忧,一个普通的小女孩突然有了阴阳眼会多害怕?由怜生爱。方域知道自己的性格如此,会喜欢上秦青并不奇怪。但这次她突然失踪,他才发现感情已经变深了。
他不想呆呆坐着无所事事,只希望自己多帮别人一分,这份福报能投到秦青身上,让她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方域当晚就给公司请假,坐飞机回到家乡。他下了飞机打电话给梅干,梅干说:“我在段家,你直接过来了。”
方域打了辆出租到段家,梅干给他开门:“进来吧。”
段家只有梅干自己,“段伯母在医院,段伯父离不了人。”屋里弥漫着烟味,茶几上是各种证明材料和吃完的快餐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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