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妈妈从后车厢拿出行李,翻出药包来说,“百丽可能感冒了,我给她把药送进去。”
童百丽吃了药说好多了,“刚才头都快疼死了!”她说。
童妈妈有点紧张说,“那要不今晚就回家睡?”
童百丽想了想摇头说,“算了,从家里去机场太远了,再说家里还没收拾,太乱也休息不好。”
她上了车,童妈妈站在车窗前嘱咐童百丽,“有不舒服就早说,大不了不去蜜月也行,你身体不舒服也玩不开心。”童百丽都答应了,她再给段玉海说:“你看着点丽丽,别让她生病了。”
“妈,你放心吧。”段玉海答应道。
到了蜜月酒店,段玉海跟行李小弟把行李送进屋,童百丽一进屋就坐到沙发上有力无力的指着他的外套,“你的电话在响。”
段玉海给了小费,看她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就拿电话出去接。他刚出去,童百丽的电话也响了,她接起来:“喂……”
“百丽?你不舒服?”电话是伴娘打的。
“头疼,可能是冻着了。”童百丽说,“有事?”
“……那还是改天再说吧。”伴娘说。
童百丽没问原因就嗯了声,把电话挂了。她挣扎着起来,走进卧室,脱了身上的衣服,放热水泡澡。
段玉海的电话是梅干打来的,说因为方域很久没回来了,大家看婚礼也差不多完了,就拉着方域去喝酒了。
“这样啊,我今天都没跟方域好好喝。”段玉海说,“你们去也不叫上我!”
他知道自己在同学中的评价,今天的人几乎都是梅干拉来的,不是梅干,说不定没有一个同学来参加他的婚礼。老同学们半途离开的原因,他也不想深究,问出来大家都尴尬,倒不如这样粉饰过去。
“你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叫你出来不是让新娘不高兴嘛!”梅干哈哈道。
“唉……什么洞房……”段玉海深深的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婚结的有多不痛快……”他下意识的想说童百丽和童家的坏话,好像把自己打的惨一点,同学们对他的怨恨就少了。
不想梅干根本不想听他这些破事,哈哈道:“不说了不说了,再说嫂子要来找人了,挂了啊,等你蜜月回来再联络!”
拿着无声的电话,段玉海心中特别不是滋味。他此时又感觉冤枉起来。现在这个时代,男女分手根本不少见。要不是刀白凤突然死了,他怎么会连结婚都像做贼呢?
只是在他心底深处,格外回避了他和刀白凤一起存的钱,一起做的投资。这些现在都在他手上。可他本来只是害怕刀家拿这些做文章,他只是不想让童百丽发现他跟刀白凤的关系那么深。钱上的关系本来就最难撇清。全都让给刀家,他不甘心。刀白凤虽然工资比他高,但投资都是他在做,是他把两人的钱翻番的,再说谈了这么多年,两人也花了不少,每年给双方父母的礼物都是从这笔钱中出的,两人买车、旅游、交际等应酬的钱全都混到了一起,早就分不清了。
前年刀父生病住院,钱也是他们出的。刀家换房子,刀白凤也出了钱。只看这些,也足够顶刀白凤这些年的积蓄了。所以段玉海觉得自己把剩下的钱全拿走也是应该的。
说一千,道一万,他还是心里有鬼才难得安宁。
他在走廊上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才回神,都冻得有点冷了。他走进房间,没见到童百丽,转去卧室才听到洗澡的水声。
浴室门前的地毯颜色渐深,段玉海一脚踩上去竟然踩了一鞋底的水,他才发现水漫出来了!赶紧推门进去,“百丽?”里面没声音。
刷的拉开帘子,童百丽闭目泡在冒热气的浴缸里,水正源源不断的从里面漫出来,水龙头还在哗哗的放水。
段玉海踩着水过去,伸长手臂把水龙头关上,袖子、衣服下摆全湿了!他发怒道:“你怎么一直开着水!”
童百丽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不说话。
段玉海忍住气,“你是不是头还疼?我给你找点药吧?”
他出来找药,童妈妈备的药很齐,还有小说明,他给她冲了一杯感冒冲剂,端着杯子再回来却看到童百丽已经从浴室出来,水也不擦的躺下了。他把药端到她面前,“喝点药再睡吧?”
童百丽连头脸都用被子盖住了,在被子下摇摇头。他看到湿头发把被子头和枕头全浸湿了,说:“你不把头发擦干再睡,湿湿的多难受啊。”童百丽没反应,他也实在很累,懒得说了,把杯子放在床头说:“那等你想喝时再喝吧。”
浴室已经被水淹完了,现在叫服务生进来收拾又怕吵了童百丽睡觉,他还没洗澡呢,只好自己先把水放干净,随便冲一冲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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