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好好分手的。他打算专心工作,两人渐渐冷淡,女人总比男人拖不起,刀白凤逼婚的话,他就拿工作和赚钱搪塞,直到她忍不了自己离开。但事情进展的很不顺利,因为刀白凤也一样热心工作根本不着急。童百丽根本不知道他还有个前女友,她也还年轻,虽然结婚的事不必着急,可她没有工作,要人陪,他只好尽量腾出时间陪她,不能陪就只能送礼物安抚。
就在他恨不能一劈两半时,刀白凤终于发现了。这是最糟的情况!他急坏了也吓坏了!刀白凤不是肯委屈吃亏的人,他安抚不好刀白凤,童百丽那边肯定会发现!到时他就是鸡飞蛋打!
“恭喜!恭喜!”
“谢谢您能赏光!”
段玉海陪着笑一桌桌敬酒,新娘年轻漂亮,很受人欢迎,都是打趣的。他特意从右边开始轮敬,把同学那一桌给留在最后。同城的不请同学说不过去,请了,又怕他们说刀白凤的事。
偶尔,段玉海也会冒出一个不道德的念头:幸好刀白凤死了。
“你看他,脸色跟鬼似的。”一个同学说,新人开始敬酒时,桌上的菜都已经一起上完了,据说这一桌要9999,但看起来也没什么好吃的。
“虚吧。”一个说,抬头看愣了一下,“还真是,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又青又白,跟大烟鬼似的。”
“跟旁边新娘一比,他快像新娘爹了。”
“新娘挺漂亮的啊,怎么找他啊?”“你说新娘是不是不知道?”一个人挤眉弄眼的说。
“肯定不知道啊!”另一个人说,“他都没把人带出来跟咱们聚过,肯定是怕咱们说吧。”
“三个月前刀白凤才出事,他哪敢把人带出来让咱们看啊?三个月前他女友还不是新娘呢,更不敢带出来了。”
一桌人哈哈笑起来。
新娘新郎越敬越远,同学桌上的说话声更无顾忌。
这时一个穿伴娘小礼服的漂亮女孩端着酒杯过来说,“新娘新郎暂时过不来,我来陪你们喝。”
“哟,快坐快坐!吃两口菜!你们也真是辛苦!”
梅干更是赶紧起身让座,让服务员拿一套新餐具给这个伴娘。
伴娘并不认生,痛快坐下大口喝酒吃菜。她认出梅干是帮忙最尽心的,不去找他,在席上看了一圈,本想找方域,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好打听的,只好就近找了旁边一定要跟她喝酒的那个男人,问他:“你们都是新郎的同学,知不知道他以前交没交过女朋友?”
那个男人硬被拉来帮忙本就心情不畅,再加上刚才跟同学一起回忆,越说越觉得段王爷不是个东西,便压低声音,跟伴娘两个躲在桌子下头说:“新娘不知道?他们谈多久了?”
“半年多。”伴娘小声说,“她觉得还太早,可家里都满意,她也说早结婚晚结婚都一样,如果就是这个人,谈一年和半年没差别,反正结了也能离,就结了。”不过她们这些小伙伴都觉得有点太快了,见了父母和公司同事还不够,最好能找他以前的老朋友打听一二,毕竟公司同事也才认识他几年而已。段玉海看起来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也不至于一个老朋友都没有吧?她们觉得这是一个疑点。但本来看新郎找来这么多老同学当伴郎,还有点放心了,直到隔壁桌的人跟伴娘们说,听这些老同学的意思,段玉海跟前一个女友分手的时候很不厚道,老同学们都不太看得起他的人品。
伴娘就想来打听一二。
那个男的借酒盖脸,直言道:“妹子,我跟你说句实话:段玉海他真不是个东西啊!那根本不是前女友,两人根本没分手!是出了意外人没了,他把两人存的钱什么的都卷走了,一分没跟人家父母留!你说这人是不是东西?”
“不是东西!”伴娘的眼睛都瞪成铜铃了。
“我还有个没跟你说呢。你猜刀白凤是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伴娘顿觉这个问题很重要,迟疑的摇摇头。本质上,她们只是想探听新郎更多的过去,不是想挖出她们朋友刚嫁了一个王八蛋。
所以她怀疑到底该不该听下去。可都到这里了,不听也是掩耳盗铃。
“去年十一月二十四号。”
伴娘匆匆走了,走时脸色很不好看,像怀揣着一颗炸弹,犹豫不决。
她走后旁边的人赶紧逼问那个男人。
男人打了个酒嗝,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后悔,“我都跟她说了……”
“完了!”
“你个大嘴巴!想说也别在人家喜酒上说啊!”
“怎么办?万一一会儿要对质呢?”
“吃也吃过了,喝也喝过了,要不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