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那边只是说还在找,人只要还没找到就还有希望,但这希望有多渺茫……
到了菜市场,幸好还有没收摊的。方域一个人生活很久,问清是买公鸡后就挑了只冠子最大的。两人在路边等公交时,他又从秦青嘴里掏出来几句。
秦青只怕他不信,见他肯问,自然知无不言。而且她也想过方域不是她同学,两人日常生活完全没交际,所以告诉他反而比告诉同学后遗症更小。
秦青觉得自己没有提供太多帮助,她说的也都是民间传说里的。主要这个还真没有一定的科学研究出具有可行性的方法。
方域却肯定道:“你帮了大忙。如果不是你说,我怎么知道我朋友出事了?这个也不是小事。你肯说出来,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你别想太多,就是真出事,怪也该怪那害人的,不是你没提供足够的帮助,医生还不能包救人呢对不对?”
叫他这么一安慰,秦青心里好受多了,她刚才真怕自己是半瓶水,说的话让人嘲笑。心里也觉得方域果然是个好人。
方域好好的先把秦青送回寝室才转头回家。他的车让赵兰山开走了,提着只公鸡打车还差点被歧视了。
他心里远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冷静。
回到家里后,赵兰山已经放好行李洗过澡支好床准备睡觉了,看他回来还打趣:“这么早就回来了?早看出你小子不安好心啊!”
但他很快看出方域脸色不对,他坐直问:“怎么了?”
方域想了一路要不要跟赵兰山实话实说,后来想想还是说吧,不说也不能保证赵兰山没事,说了……就真出事了,赵兰山还能有个准备。
于是他先把鸡解开让赵兰山抱着。
赵兰山不接,警惕道:“你是不是跟人打赌了?拍个我抱鸡的照片上传什么?我告诉你,就算是这种鸡,我也不抱!”
方域硬给他塞怀里,赵兰山还挺放得开,抱好后摸狗一样摸鸡,觉得手下的毛丝般顺滑。
“我摆好姿势了,你拍完给我传一张,我用我的号发!”赵兰山觉得这照片应该还挺有意思的!看!哥三更半夜抱个鸡坐床上!
方域拗不过他给他拍了一张,等他传完才给他说了。
赵兰山的接受速度比方域要慢上两分钟,“……说真的?不是闹着玩?你说闹着玩不生气。”
方域看着他沉重的点头。
赵兰山立刻回头看,他当然看不到自己背上有东西,他跳起来拿手打、拿桌上的杂志打、拿衣服打、拿鞋打、还让方域给他打。
呼哧呼哧累了半天,方域以为他停了,他又跑到厨房把方域的盐罐拿过来说:“我看日本是这样做的!”
终于连床上和地上都撒过盐了,赵兰山肯老实坐下来了。
他问:“她有阴阳眼?”
这还牵扯到另一件事。秦青把容榕的事跟方域说了,因为她不是天生的阴阳眼,事实上她连这一切是怎么来的都搞不清。她觉得说出来更有可信度。
另一方面,也是方域一直以来的作为让她愿意去相信他。换个人她肯定不说。
方域会相信,也是因为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遇难时他记得的跟别人不一样了。
赵兰山听完也愣了,“她就是那个‘青青’?”
方域在纸上写下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叫‘秦青’,春禾秦,柳色青青的青。”
赵兰山品了品道,“确实像‘青青’。”
两人一时无言。
随便路上一个女大学生说他撞鬼,赵兰山是不会信的。但正因为说这个的是方域,他才信。因为他信得过方域,知道他不会信口开河。
“怎么会这样……”赵兰山是真迷茫了,他坐了一会儿,去抱已经缩到墙角的公鸡。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是抱着鸡吧。
方域说:“你晚上可能会做关于魏曼文的梦。”
赵兰山迷糊道:“我晚上从不做梦啊。”他更糊涂,“你说她是什么时候缠上我的?她要是早死了,那就是早缠上我了?那我这梦要是今天才开始做,是说她今天才死,今天才缠上我的?”
这谁知道呢?两人忐忑不安的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