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教授深沉的说。
“我们再来看徐二毛的娘。她是个朴实的农村妇女,还有一个儿子。我们这么看,徐二毛的爹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而他每次拿回来的钱真的够这一对母子开销吗?显然是不够的。徐二毛家是有地的,所以种地的是谁呢?只能是徐二毛的娘。她一整年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干活,结果丈夫领回来个娇滴滴只会唱曲的小老婆。”
代教授掐个兰花指,来了个漂亮的亮相,一手托腮,两脚错步,仰首望月!底下轰堂大笑。
“你们说,这大老婆能饶了徐二毛的爹吗?能饶了那小老婆吗?”
“在这一点上,我们没有太多实据。徐家是个普通的农家,除了堂屋就是灶间,而徐二毛说从来没见过他小妈进堂屋,让我们假设一下这个女孩住在哪儿?”
秦青想:厨房?也就是住在灶间里?
一个男生举手说,“老师,是柴房!”
代教授好奇的指着他说,“你答!”
“想也知道啊,灶间有吃的啊!大老婆能让小老婆住在有米缸面缸,房梁上还吊着腊肉的地方吗?”男生一摊手,反问得理直气壮。
代教授笑道:“有道理。嗯,同学你知道的很多嘛。”
底下又笑,那男生被几人拍头摸脑袋,呼撸了一头乱毛。
“我们再看,徐二毛的娘都要下地干活,小老婆会不用吗?”
底下学生齐声答道:“不会!”
“所以——”代教授说,“在我们假设这个女孩不会挨打受欺负的前提下,她从戏班里跑出来,日子并没有变得更好。”他突然一顿,先问底下的学生:“有谁没干活农活的举手!”
稀稀拉拉有七八个人举了手,代教授遗憾的说:“那你们可能无法理解,我建议秋收时,你们跟同学回老家体验一下。干农活是非常、非常、非常辛苦的!”
“事实上,这个女孩的处境可能变得更糟了。因为在戏班里,她有很多很多同类;但在徐家屯,她是唯一的一个异类。”
“而团体里的异类的日子,是非常难熬的。”
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秦青有些沉默。
“怎么了?怎么没精打采的?”司雨寒问她。
“没什么。”秦青看了眼手里的书,觉得这门课实让人不能理解,“学校搞什么?这个课有意义吗?”
刚开学才两星期,有很多课都还不熟悉,秦青多数是到上课前才看课表找是什么课,结果就发现可能是因为这学期的课安排的比较多,课表分单双周,这周是双周,所以今天下午的课跟上周不一样!
坑死爹了。
秦青跟司雨寒说的时候她也不知道,“什么?不是去视听教室吗?”
不是。
这个课也很奇葩,教材是学校自己编的,名字很直观大气,就叫《杉誉历史》。
秦青的学校就叫杉誉大学,所以这个课是讲本校历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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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秦青还带了《徐家屯民俗初考》,打算到时可以干点别的也不浪费时间。
他们上课的地方在北校区,因为听说这门课是新开的,拿他们二年级来练练手,效果好的话再推行到全校,培养本校学生的荣誉心和归属感。
走进北校区,路上的人就变少了,因为这一片大部分改成了学生宿舍,没有教室,现在上课时间当然没人。
远远的看到施教授从一个楼里出来,秦青犹豫要不要去打招呼,一犹豫,施教授就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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